千喜僵坐在病床上,恍恍惚惚。
這些年,一直等他,盼他,結果她只是他用來得到‘盛世’的一顆棋。
之前,他雖然惡劣,她固然也恨他,但總不經意的尋著借口,為他開月兌。
告訴自己,是他和父親之間的商戰,順便的利用一下她罷了。
听了他親口說出的這些話。
那些她為他尋找到的借口,在這一剎那間,也化成了泡沫,被風吹散。
他是有備而來,從頭到尾,她都是他用來奪取‘盛世’的棋子。
心象掉進了無底的冰潭。
微仰了頭,抑制住涌上來的淚,指著門口,冷冷道︰「你們出去。」
凌風和龍雲飛同時閉了嘴,瞪著對方,誰也不肯退出這間的病間的。
「出去。」千喜提高聲量。
龍雲飛看向曉月。
「放心吧,我在這里陪著千喜。」曉月心里也是亂麻麻的。
龍雲飛點了點頭,「我先回去,有事打電話給我。」
千喜別開臉不理,他輕抿了抿薄唇,睨了凌風一眼,開門出去。
「曉月,你能出去一下嗎?我想跟千喜談談。」凌風走到床邊。
千喜抓住曉月撐在床上的手,不讓她走。
「有些話,說開來好些。」,曉月輕拍拍她的手,「我就在外面,有事大點一點叫我,我就能听見。」
千喜看著她輕合上門,並不上鎖,才略為安心,對凌風道︰「你走吧,我們沒什麼可談。」
凌風坐到床邊,去扶她的肩膀。
千喜往旁邊一讓。
凌風回頭看了眼微合著的門,不敢勉強,縮回手。
「剛才,你也听見了,我是上了龍雲飛的當,以為你跟他有一腿,才會那樣對你。現在都弄明白了,以後再也不會那樣。」
千喜冷笑,「如果真有呢?」
「怎麼會有,現在我都弄明白了,全是那個壞蛋的下的套,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千喜心如刀絞,剛才他對她身上的傷痕的厭惡,她看在眼里。
現在突然這麼大的轉變,怎麼可能只是因為龍雲飛的很些話?
他只是仍然想,利用她來絆住爸爸。
她的心如果在他身上,爸爸不會倒向龍子……應該說是龍雲飛。
深吸了口氣,龍雲飛當自己是棋,凌風又何嘗不是?
緊緊攥住沒有鈕扣的衣襟,「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她現在腦子里亂成一團麻,只想好好的靜一靜,想想明白。
曉月看著雙手插在褲袋里,靜靠在病房門外的龍雲飛,深吸了口氣,走上前。
「我就知道,凌風沒走,你是不會走的。」
他不答,甚至連眼皮都不抬一抬。
「我以後該叫你楚涵,還是龍雲飛?」
「名字不過是一個代號。」他聲音淡淡的。
「你恨我?」
「你能安靜些嗎?」他皺了眉頭,她的喋喋不休,干擾他對房中動靜的監視,他絕不允許凌風傷害千喜的事,再次發生。
「對不起。」
過去,他受楚女乃女乃的叮囑,每天會陪她跑步,但他每天跟她說的話,不會超過三句。
只有曉月心里明白,他並不象外面的人所看見的那樣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