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看上去很年輕,理著短碎發,純黑的T恤,黑色牛仔褲,一身的黑與黑暮融合在一起,所以剛才她才會一直沒發現他的存在。
他有很好的氣質,即使是坐在那兒,仍讓人感到神明爽俊。
背著光,五官隱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長相,卻能看得出,他的視線正留駐在她身上,顯然剛才她被丟下車,險些摔倒的一幕全被他看在眼里了。
他發現她在打量他時,丟掉手中的啤酒罐,啤酒罐落地的聲音在這安靜的晚上傳出老遠,望向她剛才一直望著的‘盛世’二字,「你為什麼每天都來看那地方,而不走近?」
千喜怔了一下,「你怎麼知道我每天來?」
他朝她母親剛才出來的夜總會揚了揚臉,「我在那里工作,每天都看見你。」
千喜心情很差,這時有人搭訕,心情反而好了些,在離他五步遠的圍欄上坐下,不回答他的問題,問道︰「你今天不用上班嗎?」
那是凌風的夜總會,這時間正是夜總會開工的時間。
「暫時還用不上我。」他坐到她身邊。
有車燈晃過,千喜看清了他的相貌,驚得差點跳了起來。
他模樣很俊朗,有著鬼斧神工刻出來般的五官,眼楮深邃而清澈,竟是她苦等了幾年,音信全無的楚涵。
心髒‘砰砰’亂跳,緊張得再說不出話,雙手緊緊的握住了身邊圍欄。
「看樣子,還記得我。」他唇角微微翹起。
怎麼可能不記得,千喜心髒都快跳出胸膛,「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有幾個月了。」他將手中啤酒喝掉,將拉罐擲出,拉罐在石子路上跳動的聲音牽動著千喜的心,一下一下的跳動。
千喜他回來幾個月了,也不聯系她,同樣沒听曉月提起。
「是嗎?」苦笑了笑,這些年真是一廂情願。
「有住處嗎?」
按理在這夜晚的時候,一個許久不曾見過的男人,突然問她這樣的話,本該避開,但不知為什麼,卻老實的搖了搖頭,「你呢?」
「我也沒有地方去。」他嘴角邊閃過一抹落漠,「要不我們一起去開個房?」
這本來是一個極為不敬的邀請,在他說出來,卻象是理直氣壯。
千喜在他臉上看不到一絲輕薄之意,仿佛他們不是未久見面,而是相熟的戀人。
同居,一夜身邊並不少見。
但她向來自愛,又一直心念著楚涵,這樣的事在她身上,從來不曾發生過。
听了他的話,驚得睜大了眼,他在她心目中安靜沉穩,不敢相信他能說出這樣的話。
「為什麼一直看著我?放心,我對販賣人口,強迫少女賣婬沒興趣。」她看他的同時,他也直盯著她。
他不是濫交的人,但這個女人對他卻是致命的吸引。
她告訴自己,他還是原來的他,並不是壞人,他這麼做,只是想找個人打發這無聊的夜晚。
盼了他了四年,這時突然見著,也不願就這麼分開,「開房可以,但不能做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