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喜揉了揉漲痛的額頭,真是全亂了。
以為回來能丟開過去,重新好好活過,結果什麼也沒丟開,反而陷入困境。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他突然把話題轉過一邊。
「在溫江。」她如實回答。
「你父親告訴你的?」
「是。」
「你父親應該三個月前就知道,現在才告訴你,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
「我在國外。」千喜說出這話,覺得自己是在自欺欺人。
「你回來不過是一張機票的事。」他毫不留情的揭掉她的借口,「隨時可以。」
千喜搓了搓臉,試圖讓自己心里平靜。
在知道父親得知這事是在三個月前的時候,就已經想到,父親不告訴她,是不想驚動凌風和孫琪琪,想拖,盡量的拖到‘盛世’還完債務,不再受人控制。
「吳浩的事,是你辦的嗎?」
「是。」
「這麼說,我和他的事,你一早知道?」
「嗯。」
「你不告訴我,也是怕我捅出來,我父親做出對龍騰不利的事,是麼?」
他深吸了口氣,慢慢呼出,「可以這麼說。」
千喜微仰了頭,抑制住不讓淚流出來,讓他看見。
雖然父親說他應該知道,但她還是報著一點希望,希望他不知道。
他這次對她,是真心的,再沒有利用和相瞞。
這時听他毫不遲疑的承認,心里塞了塊尖石頭,悶痛得難以呼吸。
他騰出一只手,伸過來,覆在她垂在身側的手。
她微微一縮,他將她的手抓緊,不讓她抽出手。
他一手握著方向盤,千喜不敢過于掙扎,影響他開車,只能由著他握住。
「我本來想過些日子,再告訴你。」再過些日子,能完全擊敗凌風,她也就可以順其自然的和凌風離婚,不必受到要挾。
而這段時間,她也要可心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開心的生活。
可惜他看低了韓政對龍家的防範。
他寧肯女兒痛苦,也不願女兒與他一起,隱入兩家的恩怨。
千喜苦笑了笑,半譏諷半玩笑地道︰「我現在是有夫之婦。」
他飛快的轉臉過來,睨了她一眼,「我是我的,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千喜嘴邊笑意漸漸褪去,分不清,自己在他眼中,是她這個人重要,還是她身後的‘盛世’重要。
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好好開車。」
他開車的技術很好,就是一只手,也不會出任何差錯。
但不想她擔心,放開她的手,雙手握了方向盤。
「千喜。」
「嗯?」千喜看著窗外不住倒退的各式店鋪,與一年前離開時大同小異,自嘲一笑,原來什麼都沒變。
在國外時,以為回來後會是新的生活,不過是一廂情願的美夢。
「永遠不要拒絕我。」他從容的開著車,聲音卻沒有一絲隨意。
拒絕什麼?性?還是愛?
千喜瞟了他一眼,他好看的側影,讓她看一次,迷一次,不敢多看,怕看下去,迷失自我,岔開話題,「你什麼時候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