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界之鴻蒙破劍 心路

作者 ︰ 丐尊

手一攤,只見伏羲掌間一顆紫金色的藥丸閃動,層層艷艷紫金光芒將紫陽洞變幻成一片紫金光芒,此藥丹通體呈現一種丹紋,雖非三紋但是已非丹紋所能論其高賤,據說此丹初成之際引來九十天丹雷,好在藥聖炎帝功力也是精絕妙世挺住九十天丹雷,這才練就此一顆丹藥,在六界可是絕無僅有,一直以來伏羲都將此丹留作己備之用,不想今天將其拿出救了賀天一命,此時也毫無吝嗇將藥丸遞給賀天。懶

「快別這樣說,好在及時救治了你。此地還算是清靜,一般人找不到這兒,你盡管在這兒休息便是!」黃帝在一旁道。

「那兒就是聖界嗎?」黃帝問道。

賀天重重點了一下頭,將靈藥吞下,「我和我——那人大戰之後,遇見三位聖級高手而後魔祖便是匆忙趕來了,那些聖級高手石雕口吐人言說此處乃是聖界,想來以其本領之強沒有必要其欺騙我們。」言後,心中念道為何自己的哥哥會變成魔頭,一念及斯賀天心中一痛再次沉默,原來以為世間只有六界,可是第七界神秘現世了——一切終結又歸于一個開端,是福是禍現在也是不好定論。

想到此處不由眉頭一緊巨聲咳嗽起來。

黃帝、伏羲臉上皆是一片寒霜。

魔祖,聖級高手——

兩人仰起頭望著紫陽洞洞口之外,外面鳥鳴喧雜、碧林高樹遮住兩人視線。兩人最後都是收回目光,只剩下心潮蕩漾在心頭,似這隨風而蕩之樹木投射下的影子。蟲

究竟十萬年前發生了什麼?

這一切不再如傳言中那樣簡單!

沒有人知道……

斜陽,不知不覺間滲入進來,泛過結界的光芒,斜斜落在青石上面,照過青石。獨獨在青石背後留下一道修長默無聲息的影子。

「這幾天我們就留在此地,一切事宜等到賀天傷勢修復好了再說,神界之事讓元神打發吧。」黃帝提議道。「不要讓其他人知道你我不在神界——」黃帝重重提醒道。黃帝目光落在已經靜靜盤腿坐在石床上面的賀天,看到賀天已經熟睡在床,臉頰上略帶生汗,然是呼吸均勻默默看了好久,只听伏羲一旁道︰「我們先出去吧。」伏羲點了一下頭便即尾隨其後。

黃帝知道伏羲一定是有什麼事要向他言明,兩人最後看了一眼賀天、小龍以及玄虎,于是出去了。走出紫陽洞又行了好一段距離黃帝停下腳步,與此同時伏羲也是頓腳︰「不知伏羲兄有何見教?」

伏羲道︰「我記得陛下曾經言及無極神功一事,當時我也只是支吾一言帶過,其實擁有無極神功的那位朋友就是我一位友人——盤古之善念︰古盤。當初只是——因此才未稟明實況。」

「這點我早就看出來了。」

兩人一番相視不禁一笑,而後向黃帝言說賀天家世之事。兩人不由一番唏噓。山澗,一陣風呼哨鳴響拂過叢林,兩人向狂風吹動處望去,那兒稀無人聲,兩人不由一笑,為了一位人界少年——關乎六界安慰,他們竟是如此警覺,暗笑自己太過小心不想對方也是如此,而且眼見賀天傷勢已經穩住,兩人心情霎時間放松不少不由一笑,之後一陣漫談。

「等到賀天傷勢恢復好了,我將他拔擢為天尊之位——」

「陛下,不可,賀天只是一無功無德的少年,怎能堪此重任——」伏羲忙道。原來黃帝雖然是貴為六界之尊,但是也是比不上天尊之位,天尊可是聖級高手代稱之一。

據傳言八萬年前,有一鬼界九天真王階高手自稱是天尊,結果被漫天五雷轟頂致死,漫天驚雷狂轟亂炸五年,從此,人們對天尊是隱而不提,不過黃帝此時將賀天捧成天尊,也非是有心害賀天,畢竟賀天前世可是無極神劍化身,無極神劍至少是聖器。

「也罷,這些事以後再提!我們去看看賀天他們吧,畢竟其余幾界也是對聖級高手虎視眈眈,我們還是小心為上才是。」黃帝知道伏羲移向耿直行事,因此才出言阻止,心道也罷暫時讓賀天在其余幾界謀點功德,以後在加封便名正言順,而且自己有歉于妖尊,不想六百年前一別竟還是永久,以妖尊眼光之高其繼承人也是驚艷絕世才是,不想繼承人卻是聖級高手。

驀地,兩人再次一笑,不想在人魔大戰中聖級高手終是產生了。

「哦——」黃帝突然駐腳。

伏羲感覺到黃帝返回紫陽洞時腳步驀地一窒,便是駐腳看著黃帝。

「你進入聖級了吧!」黃帝看著伏羲,點了一下頭道。

伏羲頭一低片刻後仰起頭,道︰「不錯,陛下也是進入聖級了吧!」

「不錯,呵呵,沒想到我神界居然會有兩名聖級高手,實算是我神界之幸啊。不過我想,鴻鈞也是臻入聖級了吧!否則仙界不會在魔界數次強攻下都能堅強挺住——當然這其中弟妹也是痛舍人界,居功甚偉,苦了弟妹了。」黃帝眉頭一皺,繼續道。

「多謝陛下掛懷,代拙荊謝過,」伏羲拱手一敬,听到鴻鈞居然也有可能進入聖界雖說早有準備但不免還是一驚,道,「鴻鈞也是進入聖界了?」

「我想應該是這樣吧。」黃帝一笑,撫了撫疏須,呵呵一笑,「我們還是走吧,估計賀天已經醒了過來,老夫一定要會會這位聖器轉生人。」

人界,時值隆冬。

雪,下得正緊。

漫天鵝毛般的雪花紛飛,裝點了誰的清夢,又是誰,在這大雪風飛之際踏在雪上,獨自走在大雪中,一直到那陣白毛雪,將他身形黯然在一片雪白間。

無盡雪,紛紛落。其間一滴落在眼角,化成一點點冰涼的雨水滋潤著眼角。

韶光如飛。

轉眼間賀天在紫陽洞中休息了半個月,才可以下床走路,但是功力退回飛仙境界,可是轉念一想能夠在聖級高手狠狠一擊下,僥幸保全性命已經很是不錯。因此今天他出來了。

身後,一龍一虎尾隨。

白雪上面印上一串串淺淺的腳印,等到遠處,雨雪漸盛腳印也是漸漸變深,就像是游子遠行的心情漸行漸重,一直到雪花將重重或是淺淺的腳印埋沒。

可是記憶,又能否被這積雪掩埋?

遠行的路,隱滅在皚皚茫茫如愁的積雪中,彌漫的又是誰的情結?

走著——

一處矮矮的墳墓,就在眼前。

寒雪,尤自冷。

四處還是亂石蜂擁成一斷崖狀好像要狠狠壓向那一座矮矮縴弱的墳墓,四面枯木峭立。

「撲通——」他跪在地上。

風,冷如刀。割在眼角,有淚,落下。

「這就是天哥母親的墳墓——」小龍立在一旁。

玄虎帶黑只是一下點頭,將目光全部注視著賀天身上。

「嗖——」冷冷的風聲呼哨飄過,卷起幾許雪白的小浪花,雪花輕如鴻毛向遠方飛逝落在一處枯樹上面,被一陣風卷起繼續向遠方飄。

就這樣一直靜靜跪在地上,雪漫天而舞,在他肩上落下厚厚一層,眉毛上面還帶著一層薄薄積雪。

「小龍,將三千世界拿出來!」久久之後,賀天站立起來,他的目光已經不再如以前一樣悲傷,只是更加沉冷。

小龍不明所以,只好將三千世界交予賀天。賀天說道︰「娘,人間現在面臨大難,孩兒本是想幫助你們報仇可是孩兒看到那些人間萬眾在魔界手下慘不忍睹,孩兒無用。」

賀天沉默,在夏啟那雙滄桑的眼神下他竟是發現他有點下不了手。

「這些天,魔、人兩界交戰很緊,因此孩兒想將您的墳墓移遷到三千世界。」

四周闃寂無聲,偌大天地被積雪的慘白與暮色的凝重染成一片溟蒙色。

冷月,茫茫山川綿綿,歸于小龍、大黑眼中便只是料峭雪原與櫛比鱗次在月下參差聳立的「鬼見愁」林莽。

月色長空而泄,映白古柏樹丫上團團殘雪,殘雪沿著蔓藤一直攀爬,直到沒了樹椏支撐,像是疲倦了般落地歸于積雪中,交融。

雪歸雪。

雪遮住不了附近棄擲翹稜的青石,青石果在白雪中,峭楞楞的煞是駭人,為這蒼茫穹空下添了幾分猙獰。

雪,在下;在飄,在落。

夜,漸臨,漸沉,漸漠。

一縷輕柔的旋風帶著微弱不絕的旋風出現在「鬼見愁」森林中兀的出現,沿著那條蜿蜒縴弱的小路,一路,飄來,飄近。

那條路,曾有少年汗水;那條路,曾有少年血淚;那條路那一顆曾有八載快樂時光化成凋零,久久深埋心間;那一路曾經是那顆童稚的心慘遭勁秋……

旋風帶著幾十片被卷裹進風中的雪花成為冷寂中唯一運動——

「呼呼——」

就像是天地低聲哭泣!

是誰的淚,化成冷冷冰雪,是誰的悲傷化成一縷的旋風,那縷芳魂姍姍黯然悄臨,輕柔而至沿著那條道,直到「十里香」!

少年心間一顫,仿若是心猛地破裂,旋即他的瞳孔,一張!

那陣旋風出現在眼前,躑躅輕旋,猶若天香百合般美麗——

連小龍、大黑也是莫名一顫!

「嗷嗚——」大黑眸光中淚珠綻現,沖著那縷芳魂瘋狂地吼叫,令小龍更為驚訝的是大黑黯然的目光中多添了幾分激動與親切,那種目光就像是邂逅親人般。

更讓小龍莫名的是,賀天。

腳下留下五個腳印,賀天緩緩向前,邁開步,緩緩朝著那旋風伸去︰

「娘——」

一抹殘風半卷,自腳下劃過,帶走了那許許聲音。

在賀天伸手間,那薄如清夢的旋風在賀天指尖旋轉了幾圈,留下一絲冰冷,化成瓣瓣天香百合綻放開來繞著賀天飛翔了三圈,而後一直向遠方飛去,飛去,與裊裊而落的雪花融在蒼茫月色下。只是天香百合一直向明月那兒杳杳飄去。

賀天一怔,一直望到那最後一瓣天香百合消失在溶溶冷月下。

那一刻,只剩下一筐清淚噙在小龍、大黑目中。被冰冷如刀夜風一吹,一直冷到心田——只是那點冷冰又怎能及得上心頭暖!

賀天舉手一揮,將墳墓,母親的墳墓遷移進三千世界,一直注視著四面好久,風,劃過光禿禿的林梢與林梢摩擦,發出一陣陣低沉的嗚咽聲,在這暮色半掩之際,加上心情凝重,在二人一虎听來,卻是格外悲傷。

有月,冷冷在西山。

很圓。

將西山上面積雪映得更加是幾分慘白,獨留下一道細細赤光像一條盤曲的虯蛇一直蜿蜒在賀天等腳下,身後便即是三條被拖長的身影,在冷冷月色、寒風呼嘯下格外悲涼。

在這無人問津的地方,又有誰留下載滿傷痕的足跡;又有誰似忘不忘,懷著一世傷懷在心田;又有誰,八年難忘,此時又姍姍而來,帶著月光,帶著飄雪,在寒冬中默默哀傷……

很久,很久……

月,圓而亮,四周點點星辰散布,在偏遠的地方幾顆細細星辰被冷落,偶爾光芒閃亮一下,隨即又轉入冷冷默默幽深蒼穹中,冷冷注視著這片土地,雪片紛飛如夢。

雙肩落雪,雪染沉眉。

一葉飄雪滑落,將明月劃過一道皎白殘橫,隨後暗自落下。

落,雪。

賀天看著它裊裊落下回首,只道︰「走吧!」

呼吸聲間帶著幾分冰冷凝結成的寒氣,飄成一片霧色。

小龍、玄虎大黑一直靜悄悄不言,此時听到賀天言道回三千世界如逢大赦,可是心間卻有一份濃濃哀愁蔓延,兩只神獸默然點了一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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