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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舊的掃帚也不知道在這片廣闊的龍陽寶院掃了多少遍,那位掃院老人倒和這破舊掃把一般無二破舊,只是他無意在石階面上繼續掃動著,分明是再無縴塵,可是老翁還是向方才一樣沉穩掃著,就像是想掃掉以往回憶,掃掉心間的罪惡,懊悔。懶
霍的,一人立在身後,默默看著老翁,兩綹全白的青發在拂掃間完全暴露出來,而身後那人則是身形猛地一下顫動,原來在四月之間他也老了,在一種歲月蒼茫間無數人被推進時間的狂瀾中,深深漂泊向著一處不可逆轉的方向排擊去……
在無情歲月中蒼老了白發,也滄桑了人心……
少年本該捏緊的手此時張開了,只是離去……
老翁霍的感覺到後面有人在窺視著他,雖說他是蒼老了很多但是依據此些年大戰經驗,自己感覺又怎能錯的了,可是轉身之後驀地發現身後只是一片樹蔭,老翁搖了搖頭,像是自嘆歲月不饒人,以前的臨戰經驗完全無用了。
于是回首再次捏著掃把,向著以前一樣拂掃龍陽。
龍陽廣場,一位衣著邋遢襤褸的中年人全身血跡點點,肩頭一道傷口嚇人在甫一到達龍陽寶院的時候便是霍然暈倒在地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眼球,好在眾多人道法精玄,救醒中年施法替中年漢子止住血口,又替中年人輸了幾口靈力,這才使中年漢子精氣完全恢復。蟲
這中年漢子是北荒靈族一員,北荒靈族本是華夏神州北方一族籍籍無名的族類,而且便是很多見識廣博的高手也是未曾听到過此一族,原因是北荒眾族行事一向神秘,便是北荒據說也是充滿神秘色彩,雖說是這樣但是也在北荒中是響當當的族類,三月之前不知為何突然驚現在北荒出現一宗夜間屠城謎案,被屠殺的是北荒豢獸族一城,所屠之城無數活生生的靈魂便被森然奪走,當時震怒豢獸族一族,豢獸族無數高手夜間潛出擒拿賊人,誰知竟是被賊人所傷而且亦是以同樣手法攝去靈魂,此時豢獸族才知道此事之緊要,而且在此一月之間後又出現七八次此等慘絕人寰之事,後來眾族向北荒靈族求援,孰知北荒靈族也是數次遭際此種事情,因此才派十五名精壯中年來人界求援,誰知竟是漏了口風那些賊人一路狙殺,此一干求援之人竟是死傷殆盡,等到靠近夏國的時候就只剩下此壯漢一人,加上一路餐風飲露,饑寒、驚懼交加,險些要了此壯年性命。
中年漢子一到醒覺,便是急將情況講述與眾人,眾人心中一寒,這些月也是見到很多屠城情狀,只是奈何那些罪人無跡可尋,而且罪人也是收斂頗多眾人也就束手無策了。沒料到這些萬惡之輩竟是到北荒前去行凶,听到中年漢子此般說來,眾人義憤填膺,很多享名久已的高手便是當場應允中年漢子前去搭救北荒眾族。
那中年漢子感激涕零,急忙向眾人行禮。這就打算徑直前往北荒,眾人顧及中年一路前行餐風飲露精力上早是消耗甚巨,因此便令漢子在龍陽寶院休息半日,養好精力,而漢子也深知磨刀不誤砍柴工,因此也就狠下心休息半日。
在這半日之間眾高算前往北荒。只是其中很多人估計北荒眾族一向行跡詭秘,如果此次請援乃是一大全套,那麼此事情將會是一大不世浩劫,但是有著無數靈仙、靈人、真人甚而還有數人乃是飛天真人階巔峰,因此眾人膽量也是增加很多,但是疑慮未減。
「前輩,你可知道什麼時候鬼界之門大開?」賀天既是放下仇恨(至于與人王間的仇恨早就隨著人王在人魔大戰中死亡而消亡了),現在唯一剩下的便是去九幽地府救出自己父母了,好在小邪神也是一路極想回家可是一旦想到地府變化,便是有點踟躕不前。
小邪神听到賀天此般話語,隱隱又有了回地府的念頭,听到好說、帶山三人道︰「小邪神,你也該回家看看了。沒想到我們這一去便是五百余年,好在我們也是閑雲野鶴,無牽無掛,小邪神你可就不同了,想來賢佷應該也是老人了吧。」
小邪神忽的目光中放出一抹精光,望著一片熟絡的天空而後低下頭一嘆︰「呵呵沒想到,也是該回家了,想必兒子都已經不認識我了。再過一個月四月之朔也就是鬼界四門之一東門大開之日,當然一般而言,九月初二乃是東西南北四門都開之日,下月到時神荼與郁壘將會大開鬼門,憑借老夫和神荼、郁壘交情,倒是可以進入鬼門,小姑娘是吧?」
墨羽憤憤瞧了他一眼,道︰「什麼小姑娘,本宮——姑娘已經是大姑娘了,至于你說的那些鬼界,什麼神圖啊,塊壘啊,我又怎能知道!」
「呸,那你剛才看見神荼怎麼逃得那麼遠?」
「是嗎?那——那可能是我剛才看見那位神圖樣貌太過嚇人,因此遠遠躲開了,那人樣子長得那樣丑,能不嚇人嗎?」
「那倒是可是——」
「誒呀,你這人還真是嗦。」
本來一般情況下,小邪神若是有人如此出言無狀與他定然是要大怒,可是偏偏少女給他一種很親切的感覺,而且加上此時歸心似箭興致正佳,因此呵呵一笑,道︰「呵呵,婆婆媽媽——那可不是我小邪神所為。」說完又列舉了一系列自己何以雷厲風行、做事果斷敢絕。
引得眾人一陣發笑,就連賀天也是神情放松了很多,也許該忘記的還是該忘記不是嗎,他心中一念,紫霓看到賀天嘴角滑過一絲真心的笑容不由一呆隨即也是嘴角抹過一絲甜美笑容。
「既然這樣,我們不妨到北荒一看,我看事情恐怕不簡單,少說北荒靈族一族族長也是有著飛仙真人階的本領,這些人一時意氣難免會因為沖動未顧及全局,我們暗中幫助他們一下,也是未嘗不可。」
「既然離鬼界之門開放還有一月,我們便去一趟北荒也是未嘗不可。」好說道長也想到此時沒有那麼簡單,賀天此去一是明面上的幫助眾人對抗妖人,另一方面卻是提防期間出現什麼意外。
「好啊,既然又有熱鬧瞧了,哪能少了我了。」小龍一听又能聚熱鬧了,于是興奮道,就連身旁大黑也是難掩激動。
「好啊,我還以為你們要去鬼界呢,好在我也要去北荒,既然同路,紫霓姐姐我們還是一起同行吧。」墨羽好不容易等到他們決定要去北荒,也是笑道。
「好啊,沒想到會和墨羽妹子如此有緣,就再行一程也無妨。」紫霓一笑,點頭道。
「好啊——」
只有賀天默然無語,看著來往行人無數老老小小攜著檀香穿梭在人海中成為一股細小浪流,隨即又有著無數小流佔據寬裕地帶,賀天只是淡淡道︰
「其實世間沒有神。
「可是終究是有神或是無神,時間最能靠得住的只是自己而已。」
也或許,世間之神就是人們心間虔誠期待的凝結吧,有神,終是有著一片希望,有著一份活著的底子。
那時賀天眼光中閃過一絲悲憫,猶如高不可攀的金身巨人一樣,望著遠方的天空,似欲守望這片敬仰他的土壤。
「互成哥哥,我怎麼覺得你有點像賀天哥哥呢,不是像,簡直就是同一人?」墨羽追過來,無意中看到那一抹眼神,對視一眼金身巨人道。
「呵呵,人尊丐尊修為在九天真王中峰,我只是以籍籍無名之輩,那堪和他相比!」賀天收回目光,輕輕看了一眼墨羽說道,話語雖是溫柔不過卻是含沙射影了一些。
墨羽嘟囔一聲,也不知道時不時怪怨賀天沖脾氣之大,還是什麼不甘示弱道︰「那是當然——」不過話還沒有說完四下再無其他人,墨羽黛眉怒挑一下,心中道︰「沒想到本領不輕,脾氣倒也是不輕。」只是朝著賀天等人道︰「等一下我。」
中午的陽光,像是要將人間蒸騰掉一樣,高懸在中空早已將幾片薄雲沸騰掉,將不讓人的光輝直刺下來,照得地面附近光線有點曲折。一百來號高手在正午經由龍陽寶院出發,在平野上面颼颼向著北方馳去。
之後,有著不少稀稀拉拉的高手也是尾隨其後,這些人借口不服人間水土落于後邊當然心中怯懦了些,尾隨其後可以說是妙極之舉,一者一旦踫見敵人稍弱,便是上前襄助;要是千面人不敵,那麼逃之夭夭自是上上之舉。
不過這些「怕」死隊身後隨了九道身影,兩個少年,兩個絕色少女,四位老翁還有一只烏光油亮之玄虎,那玄虎長這一雙晶瑩如玉之玄翼翅,但饒是這樣這只玄虎還是有落後于八人之後形勢。正是不想驚動前面行人的賀天一干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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