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一夜慢慢的眯起了眼楮,面無表情的打量著懷中的風傾城,風傾城被獨孤一夜凌厲的目光看得頭皮發冷,柔弱的身體止不住微微一顫,然也因此看出了師雲輕在獨孤一夜心中不可動搖的地位。
美眸,倏然一垂,眸底劃過一抹不甘,一字一頓道,「一夜,若是你沒有說過這句話,那便是我說謊了,在文武百官、各地諸侯面前謊要師夫人獻舞,傾城就算是死十次亦不足惜。」
各地諸侯再次不動聲色的相視一眼,眼底閃過不明的光芒,一致上前道,「皇上,風貴妃謊要師夫人獻舞,乃是將師夫人與舞姬相提並論,十足的藐視師夫人,此舉,決不能姑息,否則,別說是師夫人手下的兵馬,就是我們各地諸侯,也不答應。」
文武百官一時間也是紛紛的起身,言行話語幾乎與各諸侯一般無二。
百里陌塵坐在原地未動,此處,並沒有他這一作為‘質子’的人說話的資格,然如此,並不能剝奪了他對那一白衣女子的擔憂。
獨孤一夜側頭望著面前的局面,再回過頭來望著風傾城時,黑眸中,隱有一股風雨欲來之勢。
師雲輕悠然的坐著,掩了冷意的臉上,笑意淺淺,始終沒有說一句話,如今,她也想要看看獨孤一夜會如何取舍?
風傾城回望著獨孤一夜,目光交織,心底漸漸地滋生出一絲苦澀,若是五年前,不論她說什麼,他都會毫不猶豫的站在她這邊,但現在……
一點點的退出獨孤一夜的懷抱,風傾城笑著站起身來,上前一步,一襲華麗的粉衣隨著她的起身,搖曳晃動,艷靨絕倫。美眸,淡淡的掃視過殿內的人,帶著似有似無的諷刺,「若我真的說謊,自是不能姑息,但我可以用我的性命發誓,剛才所言,字字屬實。」瑩瑩眸光再次落回到獨孤一夜身上,「一夜,你有說過這句話麼?」
她與她之間,他到底會選誰呢?
她很想知道。
空氣,突然不同尋常的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等著獨孤一夜的回答。
若有……若沒有……
許久。
許久。
「……有!」
一字千鈞,鈞如利箭,毫不留情的狠狠刺向了師雲輕的心口。
師雲輕觸不及防,呼吸霎時一窒,猛然睜大了眼楮,死死的盯著獨孤一夜,「……再……說……一……遍!」低啞的聲音,幾乎冷到了極致。
她知道各地諸侯,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所以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前來,與他一道應對,可是,她究竟得到了什麼?
要她獻舞……要她獻舞……
他怎麼說得出口?
……
獨孤一夜垂下眸去,不願對上師雲輕的視線,衣袖下的手,一寸寸的握緊,指尖深深地摳入掌心亦不自知,聲音一時間更像是咬著牙吐出,「……有。」
師雲輕眸底漸漸一片死寂,心像被人硬生生地撕裂了一般,疼入骨髓,痛入心肺,冰冷徹骨,‘獨孤一夜,你可知世間最鋒利的劍,亦不及你這一字傷人啊!’
風傾城忍不住微微的松了一口氣,紅唇微勾,緩緩的退後一步,重新在御座上坐下,他的心,最終還是向著她的,他不願看她受絲毫的傷害。
師雲輕痛極反笑,過分平靜的聲音讓人听了,恍若是在說別人的事,「……獨孤一夜,你當真要我獻舞?」
當真要我獻?
……
獨孤一夜听著那不帶絲毫情緒的聲音,心忽然不受控制的一痛,五年間風雨同舟的點點滴滴,在這一刻,全部涌入腦海,她傲然回眸的模樣,她運籌帷幄的從容,她生死同命的相隨,她……
……怎能……他怎能這般待她?
只是,風傾城是他心之所系,愛之所終,五年來所做的一切,皆不過是為了奪回她。而現在,她已經徹底的將局面推到了懸崖邊上,已沒有了任何回頭的可能,他豈能看著她受傷?
……至于你……至于你……輕兒,依你的脾氣,你大可以惱羞成怒,拂袖而去,為何一定要在這一問題上追根究底的與我糾結?
為何?
……
師雲輕看著獨孤一夜的神色,懂了,只是懂了之後,心卻愈發的痛了,手,用力的撫著座椅的把手,一點點的站起身來,「此舞,我獻。」
「此舞,我獻。」
「此舞,我獻。」
「此舞,我獻。」
……
短短的四個字,一遍又一遍的回蕩在奢華的殿內,同樣的一字千鈞,重重的砸在殿內每一個人的心底,各地諸侯心中盡管有著種種算計,但在這一刻,不知為何,竟都突然沒有了聲音,獨孤一夜更是剎那間停住了呼吸……「輕兒,你……」
百里陌塵听著那女子平靜無波的吐出那四個字,瞬間,他感覺到了她心底窒息般的傷痛,而他的心,竟也被這傷痛微微的扯動了一下。
好奇怪的感覺!
……
一襲白色長裙,銀絲勾邊,長及曳地,一步步向著殿中央走去,堪堪一眼望去,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飄渺虛無。
「輕兒……」
獨孤一夜看著,毫無征兆的驟然站起身來,心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慌亂,仿佛他就要失去她了,這種強烈的簡直讓他害怕的感覺,即使是當年失去風傾城時亦不曾有過,「輕兒,若是不想獻,就不要獻。」語氣,前所未有的輕柔,仿佛……是在哄一個孩子。
世人只知師雲輕武功超絕,才華蓋世,卻甚少有人知道,她的舞姿,亦是無人能及,只是,他當真不曾有羞辱她,讓她當眾獻舞的意思。
她為何要如此的倔強,與他賭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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