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平淡淡而過,轉眼,已是一月有余。
這一日——
百里陌塵喝完藥後,對著正準備出去的師雲輕道,「今日,你是否有空,能否陪我去一趟江夏城外的山上?」
師雲輕腳步微微一頓,今日,她恰巧約了金芳齋的程老板談生意的事。
「若是沒有時間,那就算了。」
百里陌塵淡淡的說道,這些日子,他自然知道師雲輕在忙什麼,只是沒想到她在商業方面,竟也有如此的天賦,真是無處不讓人刮目相看。
師雲輕看著百里陌塵,猶豫過後,還是應道,「我陪你去。」前兩日,百里陌塵曾說過,他的眼楮要徹底恢復,還需要剛采摘下來的‘睡蓮芝’的汁液清洗眼楮。
然這幾日,她太忙了,將這件事給忘了。
百里陌塵聞言,眼角劃過一抹淺淺的弧度,他沒想到師雲輕竟會答應。
「你先在這里等一下,我讓雅如去回絕程老板一聲。」
「好。」
……
江夏城外的小山,山路平坦,有一條蜿蜒的石徑小路直通山內的‘沿池’。此季節,正是‘睡蓮芝’盛開之時,城內,常有人結伴前來‘沿池’,觀賞這難得一見的美景。
……
小道上。
師雲輕緩步走在前面,不時的回頭望一眼雅如,和被雅如攙扶著手的百里陌塵。
雅如一邊四處觀望,一邊小心翼翼的提醒百里陌塵小心腳下的石子。突然,一臉欣喜的指著前方不遠處的湖池道,「哥哥,前面就到‘沿池’了,等一下你的眼楮就可以看見了。」沒有人知道,那一夜,百里陌塵為救自己而受傷,雅如心中是何種的自責。
她情願傷的人,是她自己。
百里陌塵通過雅如扶著自己的手,似是感覺到了她心底的無限自責,于是,面上不由得含上一抹淺淺的笑容,微微的搖了搖頭。
師雲輕回過頭來,不期然將百里陌塵臉上的笑容收入眼底,看得出來,他對雅如,確實如哥哥一般無二……
……
‘沿池’,面積並不大,如一般富貴人家府邸的人工湖池差不多,只是池內的池水,皆是山上流下來的泉水,所以比之一般的湖水更加清澈、沁涼些。
‘沿池’內,盛滿了‘睡蓮葉’,綠色一片。其中,還有數朵‘睡蓮芝’正靜靜地綻放。
「雅如,你在這里陪著他,我去將‘睡蓮芝’采來。」
「好,少爺,你要小心。」
師雲輕笑著點了點頭,腳尖一點,身形剎那間輕如鴻雁般掠起,直向著池中央而去。
雅如松開百里陌塵的手,在池邊采了一片‘睡蓮葉’,等著師雲輕回來。
……
‘沿池’的對面,有一座若隱若現的涼亭。亭中,正坐著一白、一青兩襲修長的身影,默默地執棋對弈。旁邊,一紫衣女子,面上含著淺淡得宜的笑容,優雅的替兩位對弈的男子斟茶。
片刻,紫衣女子緩緩地起身,向著沿池邊走去。但見,紫色長裙及地,腰間一條白色織錦腰帶,系成蝴蝶結,行步間,恍若一只靈動的蝴蝶,翩翩起舞。秀眉如柳彎,眼眸如湖水,鼻子小巧,高高的挺著,櫻唇不點即紅。肌膚似雪般白女敕,散發著一股出淤泥而不染的高雅氣質。頭上三千青絲,如墨似緞,斜暫一支玉簪,玉簪精致而華貴,與一身紫裝相得益彰,讓人只一眼,便驚嘆不已。
好一個絕代佳人!
「傅少,柳少,你們覺不覺得今年的‘睡蓮芝’,比往年少了很多?」豈止是少了很多,一眼望去,幾乎已找不到‘睡蓮芝’的影子。
對弈的兩名男子聞言,暫且放下了苦思冥想不知該如何破解的棋盤,一拂衣袖,也起身向著池邊走去。
「今年的‘睡蓮芝’,確實比往年少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有人采了?」青衣男子負手而立,淡淡的望了一眼‘沿池’後,說道。
聲音,一如那一襲青衣給人的感覺般,清清冷冷。
白衣男子一展手中的折扇,舉手投足間,一身難掩的風流倜儻,「江夏城內,誰人不知‘沿池’三年前便已歸我柳家所有,誰有這個膽敢采?」
紫衣女子听著身側白衣男子狂妄的語氣,不覺莞爾一笑,隨聲附和。
柳奚笙看著紫衣女子的笑容,心情甚為順暢,這才仔細的環視起‘沿池’。眉,不知不覺慢慢的挑了起來,「好像確實少了很多。」
縱觀整個池內,半響才勉強看到一朵。
紫衣女子又是一笑,恍若天籟般的聲音道,「傅少,柳少,可是要回去了?」
「出來半天,是該回去了,不過回去之前,總要送點東西給卿兒才是。」‘睡蓮芝’被采的事,回去再查,至于最後一朵‘睡蓮芝’,柳奚笙笑笑,自然該用來送給美人。
說話間,柳奚笙一收折扇,一襲白衣,翩然而起,直向著那一朵‘睡蓮芝’而去。
……
‘沿池’對面。
師雲輕將采來的‘睡蓮芝’里面的汁液,全部倒出到‘睡蓮葉’中,由著雅如用絲帕沾濕了後,細心的替百里陌塵清洗眼楮。
「哥哥,你覺得眼楮怎麼樣了?」
雅如慢慢的收回了手,輕輕地對著百里陌塵問道。
百里陌塵試著睜了睜眼,細微的光線,刺入眼中,但還不是特別的清晰,「‘睡蓮芝’還有麼?再清洗一遍。」
師雲輕向著身後的‘沿池’望去,「還有一朵,你等著。」說著,一襲白衣,向著池中的最後一朵‘睡蓮芝’飛掠而去。
……
兩只手,從兩個不同的方向,同一時刻握著上了‘睡蓮芝’的根睫,四目相對,柳奚笙明顯一怔,但面上卻是笑道,「閣下就是這幾日采了‘睡蓮芝’的人麼?」
師雲輕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那你可知,這‘沿池’歸我柳家所有。」
江夏城內的柳家,師雲輕在到江夏城的那一日便听說過,「抱歉,我並不知道這‘沿池’歸柳家所有。」這說的,是實話。
「那現在知道了,可否放手?」
柳奚笙望了一眼那一只與他一同握著‘睡蓮芝’的、過于白皙修美的手道。
師雲輕的手,一時間不松反緊,「不,這‘睡蓮芝’我要了,要多少錢,你直接開個價。」
柳奚笙聞言,止不住一笑,在他面前敢用這般倨傲的語氣與他說話的,她是第一個,「若是,千金不賣呢?」
「可我,非要不可。」
師雲輕一手將‘睡蓮芝’的根睫一折,一手拂開柳奚笙的手。
眨眼間,兩人手下已過了十來招。
未分勝負!
柳奚笙一邊詫異與面前白衣男子絕不低于他的武功,一邊漸漸染上了一絲難逢敵手的興奮,出手,不知不覺帶上了力道。
師雲輕形如飛燕,每一次都輕松、巧妙的擋開。
片刻後。
兩襲身影,翩然落下,腳尖輕點‘睡蓮葉’而站。風過處,衣袂翻飛,發絲輕楊,恍若凌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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