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一夜沒有說話,轉身便走。
「一夜,你听我解釋。」風傾城急急忙忙追上前去,雙手用力的拉住獨孤一夜的手,阻止他的離去,「一夜,對不起,你听我解釋,好不好?」
「城兒,我那麼信任你,沒想到你竟然算計我。」
獨孤一夜一寸寸的掰開風傾城的手,第一次沒有憐惜的伸出手去拭風傾城眼角的眼淚。
「一夜,我會這麼做,還不都是因為你,因為你沒有給我足夠的安全感,讓我時時刻刻擔心著會失去你。」如果他對她的愛,有她對他的一半,不,甚至是十分之一,她也不用那麼擔心,也就不會有眼前的一切,終其原因,只是因為她太沒有安全感了,她太害怕了,她不想失去他啊!
獨孤一夜冷漠的側開頭,不看風傾城,「城兒,你太讓我失望了。」
風傾城不可置信的猛然睜大了眼楮,一眨不眨的望著獨孤一夜,不敢相信剛才的話,竟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拉著獨孤一夜的手,不自覺的一點點松開,「一夜,你……」
「城兒,你該知道,我最討厭別人的欺騙、算計。」
「我……」
師雲輕站在後面,靜靜地望著面前的那一幕,而後,淡淡的一笑,轉身離去。那個人,突然讓她覺得好陌生、好陌生,她好像不認識他了。
遠處的百里陌塵和小東一起走過來……
「走吧。」
師雲輕聲音中帶著絲疲憊的說道。
小東看了看師雲輕,又看了看遠處的風傾城,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選擇跟著師雲輕走了。
幽暗的山洞隧道中,百里陌塵和師雲輕並肩而走,忽然,百里陌塵與衣袖下,輕輕地握住了師雲輕的手,狀似隨意的道,「出去後,我們便回江夏城吧。」
師雲輕的手,微微掙月兌了一下,卻並沒有用力,側頭望向旁邊的男子,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在意他的呢?好像一直也沒有去追溯這個問題,只是不經意的一次驀然回首,他已經靜靜地站在那里了,再揮之不去。
「你不說話,就是答應了。」百里陌塵輕輕一笑。
師雲輕點了點頭,這一次的武林大會,真不該來湊這個熱鬧。
百里陌塵唇角的弧度,微微的揚了起來,握著師雲輕的手,改為五指相扣,緊緊地怎麼也不放開。
……
鏡湖聖地。
「一夜,真的這麼無情麼?」
獨孤一夜猛然握緊了衣袖下的手,強迫自己轉過身。他害怕,自己若再看身後之人一眼,便再下不了這個狠心。
「你以為,這里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麼?」
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的水心梅,示意所有的弟子攔住獨孤一夜。
獨孤一夜淡淡的瞥了一眼面前這些顯然都受傷不輕的人,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你別攔他,你讓他走。」
風傾城望著那一襲背對著她的身影,一字一頓的說道。可在看著獨孤一夜真的抬步離開的時候,卻是徒然的跪下了身去,他竟真的這麼無情。
「小姐,你怎麼了?」
水心梅看著忽然捂著胸口倒在地上的風傾城,擔憂的連忙跑上前去,輕輕地將其扶起。其他人見狀,也一同圍聚了過去。
風傾城緊咬著牙齦,用疼痛來維持著眼中的那一絲清明,眼睜睜看著那一襲身影,慢慢的、慢慢的消失在她的眼前。
——他竟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過一次頭!
一口鮮血,再也壓制不住的從唇角溢了出來。她想留他,她是那麼的想要留他,但是,她已經沒有東西可以留住他了,也失去了留住他的資格。因為,是她有錯在先,所有的感情和如今的錯放在一起,早已經兩相抵消了……
獨孤一夜听著身後的聲響,衣袖下本就緊握的手,一緊再緊,無聲的道︰城兒,對不起!
天空,不知不覺飄起了雨絲,悲傷的氣氛,散發開來。
……
山洞口。
普一走出山洞的獨孤一夜,在看著對面站在一起的師雲輕和百里陌塵時,臉色,瞬間便冷了,沉聲對著師雲輕道,「輕兒,過來。」
師雲輕搖了搖頭,「一夜,國不可一日無君,這個江山需要你,早點回去吧。」
「你呢?」
「我不會與你回去的。」
獨孤一夜眼中閃過一抹陰翳,連帶著聲音都瞬間寒冷一片,「為了他麼?」
師雲輕沒有說話。
「如果,我殺了他呢?」
取人性命,獨孤一夜的語氣就如同談論天氣般平靜。
百里陌塵若有似無的冷冷一笑,他以為,他有這個能力麼?
「一夜……」師雲輕開口,卻不知道自己可以說什麼,她不與他回去,是因為他啊,是因為他們之間,真的無法再回到過去了。
對峙的場面,展了開來。每一個人都微沉了臉色,唯一一個還面帶笑容的,就是不會看氣氛的小東了。
半響。
師雲輕對著百里陌塵道,「你們先走。」
百里陌塵微微皺了皺眉,最後,卻沒有說什麼,帶著小東先一步離開。
片刻後,只剩下師雲輕和獨孤一夜兩個人。
獨孤一夜一步一步的走近師雲輕,聲音,帶著似有似無的嘆息,「輕兒,為什麼要這樣?」
「一夜,我們,真的回不去了。」
「回不去?」
獨孤一夜忍不住嗤笑,「輕兒,你為何不說是你變心了?」
面對獨孤一夜的指責,師雲輕無言以對,因為對百里陌塵,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確實是有些動心了。
那一個在山洞中明明白白說愛她的男子;那一個在雨中求她給他一次機會的男子;那一個步步算計,害怕她見到獨孤一夜就會跟他回去的男子;那一個故意受傷,就是為了能夠留住她身邊的男子;那一個在江夏城默默陪著她的男子;那一個在夜間給她披上披風的男子;那一個一整夜陪著她看夜景的男子;那一個小心翼翼欲牽她的手,卻緊張的望著她的眼楮,害怕她會拒絕、會生氣的男子……
她渴望過平靜安寧的生活,而他,就以那樣平凡的、不經意的姿態,滲透進她想要的人生……
她本不在意,但一點一滴累積,一切卻都變了……
「怎麼,你說不出話了?」
望著緘默的師雲輕,獨孤一夜慢慢的憤怒起來。
師雲輕抬頭,對上獨孤一夜的目光,不閃不避,「一夜,即使我變心了,你也不能怪我,這一段感情,早在當日四方城、你走向風傾城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了讓我堅守下去的信念。」那一份夫妻之情,她是那麼的珍惜,可是,他卻一點一滴,親手將它打破,逼得她不得不轉身。
是,她是變心了,但那又怎麼樣,不能怪她啊……
真的不能怪她……
「輕兒,為什麼會這樣?」
獨孤一夜以為自己會憤怒的,而事實上,他也確實憤怒了,可憤怒過後留下的,卻是無窮無盡的苦澀,還有壓也壓不在的疼痛。
「輕兒,你說你要一生一世一雙人,好,我現在給你,如今,我只要你一個人,但為什麼你又變了?」她要的一切,他都給她,即使是不惜傷害了風傾城,可為什麼……
師雲輕沒有說話,她是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但獨孤一夜的這句話,說得太晚了……
「輕兒,與我回去,所有的一切,就當沒有發生過。」
這已經是獨孤一夜做出的最大讓步。
師雲輕還是搖了搖頭,目光落向遠處,聲音輕嘆,「一夜,回去了又能如何呢?我已經害怕了你的無情,你知道麼?而活在害怕中的生活,不會開心。」
「你什麼意思?」
「一夜,不要告訴我,你從頭到尾都不知道風傾城的計謀。」
小東對風傾城和那個姥姥毫無防備,他們要殺小東,怎麼可能只是不輕不重的傷了小東?百花教在江湖存在多年,異常神秘,洞內的機關,精妙絕倫,他們如何能這麼簡單的就進去?
原本,師雲輕只是疑惑,但在鏡湖聖地內看到獨孤一夜受傷的手時,卻是全都明白了。風傾城所做的一切,其實獨孤一夜都知道,但他不阻攔,只是眼睜睜看著風傾城一步步錯下去,然後……
獨孤一夜握緊了手,沒有說話,當日是他從中阻攔殺那個人。山洞中,也是他留下記號,但是,面前的人,她又知不知道,他為何要這麼做?因為她不願回到他的身邊,因為她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因為……
「一夜,當日你可以為了風傾城傷我,今日又可以為了我傷風傾城,我不知道他日,又會怎樣?」
「輕兒,再不會了……」
師雲輕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這時,山下飛快上來一名侍衛,恭敬的對著獨孤一夜和師雲輕行了一禮,道,「皇上,夫人,宮內剛剛送來消息,西晉突然起兵,佔領了邊境聊城。」
「帶兵的人是誰?」
「西晉的大皇子,百里長垣。」
「聊城的守將是誰?」
「朱君昊。」
獨孤一夜微蹙眉,揮手讓侍衛退下。片刻,不緊不慢的對著師雲輕道,「守城不利,是死罪。」
「一夜,論罪之前,是否應該先調查清楚。」朱君昊是師雲輕的部下,跟隨師雲輕多年,師雲輕對他很是賞識,所以當年才會派他駐守聊城。此刻,望著獨孤一夜眼中的那一抹殺氣,師雲輕不由得皺眉道。
「不需要調查……」
「你……」
「輕兒,想要我不殺他也可以,只要你與我回去。」
師雲輕知道了,論罪不過是獨孤一夜的一個借口,他的目的,是以此來要挾她跟他回去,「如果我說,不呢?」
「輕兒,朝中可遠不止一個‘朱君昊’。」
「你……」
「輕兒,功高震主,那些人,都是你的人,我信不過。」
「那麼,你就不怕我功高震主麼?」
「這世間,我就是不相信任何人,也不會不相信你。」
師雲輕深吸了一口氣,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獨孤一夜有一天竟會用那些人來威脅她。她知道,獨孤一夜並不是在開玩笑,他是認真的。
「輕兒,你說的對,國不可一日無主,我即刻回朝。不過,我會在山下等你,一個時辰後,若是你沒有來,那麼,我便會自己回去。」
話落,獨孤一夜頭也不回的離去,獨留下站在原地,慢慢閉上了眼楮的師雲輕……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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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女》,作者︰萬千風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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