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長垣自出兵以來,第一次受創,並且身受重傷,憤恨不甘之余,也只能暫且休養生息。
時間,在難得的平靜中,一天一天的過去。
這一天,南冥城、城主府內——
「太子。」
一婢女手中捧著一套白色的衣服,從別院的那個方向出來,恭敬的對著經過的百里長垣和他身旁的幾名將領行禮。
百里長垣的目光,淡漠的從婢女頭頂掠過,正要抬步向著前方走去。然就在這時,一襲藍衣,快速的從別院的方向追了過來,對著婢女問道,「你剛才收拾我家公子衣服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一方白色的絲帕?」
婢女搖了搖頭。
藍衣男子,也就是那一天救百里長垣出汴京城的人——施恆,微微皺了皺眉,目光落向婢女手中捧著的一套白色衣服,道,「絲帕會不會夾在衣服內了?你找找看?」
婢女听令,翻了翻手中的衣服。
一條白色的絲帕,在婢女的動作下,從白色的衣服內飄落了下來。
施恆面上不覺得一喜,連忙彎腰,就要將地上的絲帕拾起。可落地的絲帕,在他指尖就要觸到的時候,卻凌空飄飛了起來。施恆一時間不由得順著絲帕飄飛的軌跡望去,而後,詫異的落在了拿著絲帕的百里長垣身上,道,「太子?」
百里長垣剛才不過是隨意一望,但那飄落的絲帕上繡著的那兩個字,卻在這一望中,猛然落入了眼底。眸光流轉間,忽的劃過一道了然的光芒,運用內力將絲帕拾起,指尖,有一下無一下的輕撫著絲帕上的那兩個字,繼而對著望著自己的施恆道,「他在房中麼?」
施恆當然知道百里長垣口中說的‘他’是誰,點了點頭,道,「太子,公子在房中,請你將絲帕還給我,公子正在屋內焦急的找它。」
百里長垣淡淡一笑,揮手讓身旁的那些將領都退下,道,「我正好有事要找你家公子,這條絲帕,我會親自給他。」說著,向著別院的方向走去。
別院內——
百里陌塵看著突然到來的百里長垣,神情沒有什麼變化,依舊尋找著那一方遺失的絲帕。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明明看到過,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會去哪里了?
「你是在找這條絲帕麼?」百里長垣將負于身後的那一只手中拿著的那一條絲帕,遞到百里陌塵的面前。
百里陌塵側頭望去,眼中,立即閃過一絲喜色,上前一步,伸手接過。
百里長垣將百里陌塵一系列的神色,以及動作,都盡收眼底,心中斷定,這一方絲帕,對他不是一般的重要。面上,一時間不覺得劃過一抹似笑非笑,一拂衣袖,在椅子上坐下。
「你找我有什麼事?」百里陌塵將絲帕收入衣袖下後,淡淡的對著百里長垣問道。
「我們是親兄弟,難道我找你,就一定要有事麼?」
百里長垣笑著望著面前的百里陌塵。當年,被打入冷宮的羽貴妃,和顯赫一時的皇後,同時懷有身孕,並且好巧不巧的,兩人同一天生產。可是,皇後誕下的,是一個死嬰,而羽貴妃卻誕下了一對雙胞胎男孩。
當時,羽貴妃想方設法的用自己的一個孩子,偷偷的換了皇後誕下的死嬰,而換的那個孩子,就是百里長垣。
百里長垣和百里陌塵,其實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可從那一交換開始,兩個人的身份,就注定了天與地的區別!
而知道這件事,並且又活著的人,如今只有百里長垣、百里陌塵、羽貴妃,和羽貴妃身邊伺候了羽貴妃將近三十年的女乃娘四人。
百里陌塵對于百里長垣的話,不置可否。
「五弟,你現在既然回來了,那麼,就留在我的身邊,助我一臂之力吧。」百里長垣從記憶中回過神來,‘誠摯’的對著百里陌塵說道。
「我難道還不在幫你麼?你別忘了,上一戰中,是我救了你。」百里陌塵閑然的為自己斟了一杯茶,輕輕地抿了一口後,淡淡的開口說道。
「別人不知道你的能力,難道我還不知道麼。這些天,我要你帶兵出戰,你可沒有一次答應過。」
「那又如何?」
「五弟,你別忘了,當初你前往西周時,可是答應過我,會助我奪得天下的。可事實上,你又做了什麼?說話不算數,為了一個女人,留了替身離開周都,母妃一而再再而三的聯系你,你也視若無睹。」
「怎麼,你現在是在指責我麼?」
百里陌塵笑笑,但笑意,卻絲毫沒有到達眼底,反而讓人覺得空氣都不知不覺冷下了一分。
「我們是兄弟,我怎麼會指責你呢?只是,你既然喜歡師雲輕,就更該幫我才是。」
「是麼?」
百里陌塵語調淡淡的反問。
百里長垣眼底極快速的閃過一絲不悅,不易被人察覺,道,「五弟,若是你當真忘記了當日承諾過的話,不願幫我,那麼,將夜宮借我一用,如何?」
百里陌塵目光極其淡漠的從百里長垣面上拂過,輕笑一聲,神色中,似是一早就看出來百里長垣的意圖,「太子,還是那句話,夜宮,絕不會參與到戰事上來。」
夜宮,江湖中一個異常神秘的組織,行事極為低調,早在十年前便已經存在。世人只知道它是一個神秘的殺手組織,卻極少有人知道,它的實力,其實已經可以和一個國家相抗衡。
「五弟,我勸你還是再考慮一下的好。」百里陌塵毫無余地的拒絕,讓百里長垣面上有些過不去,心中惱怒,一拂衣袖,離去。
轉身之時,眼中劃過一抹殺氣。
……
這一日——
汴京城內,突然有士兵來報,說很多士兵吃了飯後,嘔吐不止,疑是中了毒。
師雲輕皺眉之下,親自帶人前往查看。軍醫給數名士兵把了脈後,給了師雲輕一個確切的答案︰中毒。
「可有解?」師雲輕問。
軍醫搖頭,「這種毒,只有下毒之人才有解藥,若硬是強行解毒,一不小心就很容易讓人喪失性命。」
師雲輕望著面前的這些士兵,神色,漸漸地沉重了起來,這時,秦羅源快步從遠處而來,對著師雲輕道,「夫人,已找到下毒之人,是糧食鋪的老板。」
「可拿到解藥?可問出他為什麼這麼做?」
「糧食鋪的老板怎麼也不肯說,只說要見夫人,有話要當面跟夫人說。」
「是麼?」
師雲輕勾了勾唇,緩緩一笑,「走,去看看。」
……
牢房內。
師雲輕神色平靜的看著刑架上顯然用過刑的男子,問道,「你要與我說什麼?」
男子虛弱的一笑,一縷鮮血,霎時從唇角溢出,「師夫人,我可以帶你去拿解藥,不過,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膽量跟我走一趟。」
「哪里?」
「夫人去了,不就知道了麼?」
「是百里長垣?」
男子神色微乎其微的一動,沒有說話。
師雲輕絲毫不漏的將男子的神色收入眼底,緩緩地垂下眼簾,片刻,讓士兵給男子解開鐵鏈,道,「我就跟你去見見他。」
「只能夫人一個人去。」男子咳嗽的說道。
「好。」
「夫人不可……」秦羅源聞言,立即開口阻攔,這明擺著就是一個陷阱。
師雲輕一揚手,阻斷了秦羅源的話,道,「那麼多士兵的性命,不容閃失,有這個機會拿到解藥,我自然要去試試。」
「夫人……」
師雲輕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示意男子在前面帶路,轉身之際,用內力,傳音入耳,對著秦羅源低低吩咐數句……
秦羅源的神色,猛然一肅,輕輕地點了點頭。
這幾日,百里長垣坐守南冥城,按兵不動,一時間弄得師雲輕也只能靜觀其變。但如今,他既然主動出擊,那她又豈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還有就是,那一個白衣人,經過這幾天調查得來的消息,她幾乎已經可以斷定是誰,不過,她還需要親自去驗證一下……
真的,是他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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