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把這里拍下來,帶回去給小寒看。感受到他們沒有注視的目光之後,悄悄拿出藏在寬大袖口里的相機,快速拍了一張,恰好叔叔他們出來,我趕忙藏好。那個男子掃來的冰冷目光,我心虛的迎了上去,他目光微轉看著我手,我又將相機往里瑟縮一下。
「你的手鏈,很漂亮。」他似是察覺到了我的動作,面上雖是微微一笑,可語氣終究沒變。
我對他燦燦一笑,不語。叔叔拉著我要走,卻在轉身間看到他眼底高深莫測的笑。
坐在車上,叔叔臉色不大好,我和蒜頭叔叔見狀也沒說話,車子駛出十八街,看著窗外飛快倒退的街道,習慣性的去模手鏈,卻突然發現手鏈不見了!再仔細一模索,相機也不翼而飛,我忙在座位上左右看看,都沒有……完了,該不會是掉在十八街的某個地方了吧?抬頭看看臉色鐵青的叔叔,月光手鏈是女乃女乃留下的遺物,如果弄丟了叔叔會很生氣的吧?算了,我還是明天自己來找好了。
「小寒,我弄丟了我的手鏈……」我無奈的對著正跟零食奮斗的小寒說道。
「咳咳咳咳咳……你你你你,你是說你女乃女乃給你的那個?」她吃的正興奮猛地听我這麼一說,一口氣沒上來使勁咳嗽,我過去拍了拍她的後背,遞給她一杯水。
「是啊,可能掉在十八街了,手鏈對我來說非常重要,今天下午不是不上晚自習嗎?你陪我一起去趟十八街吧。」我哭喪著臉說道。
「我不去!你也不許去,那里剛死過人根本不安全,你不要去。」小寒一臉驚恐的搖頭,嘴巴里塞滿了薯片。
「小寒!手鏈更重要!!」我神情激動的說道。
「你你你你!!好吧,萬事小心,放學我要去打工,你到了的話記得給我打電話。」小寒無奈的說。
坐著唯一到那的公交一顛一顛的來到十八街,依舊那麼冷清,拿出手機正準備給小寒打電話的時候,卻發現這里一格信號都沒有,無奈的把手機揣了回去,雙手環抱自己往前走去,太陽帶著它的一點余輝緩緩消失在天際。
沒過一會天色就已黑,今晚沒有月亮,十八街只有一盞孤獨昏黃的路燈,我什麼都看不見,只好拿出包包里隨身攜帶的手電筒,蹲在地上一邊模索一邊找。
正找著,有一雙鞋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嚇了一大跳。順勢抬頭一看,那雙熟悉的,被我放在心里回顧很多次的,被記憶觸踫很多次的那雙眼楮,帶著它以往的冷漠又出現在我眼前。
「這麼晚,你在這里干什麼?」他開口問道,我站起身,發現比他矮一個頭,而且他手里拎著超市的塑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