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算他此時再凶也嚇不到我了,凡是想傷害舒維拉特的人,我都不想多予理睬,于是我腦袋一偏不再言語。
「凰,不要沖動。慕小姐,我最後問你一遍,當真是不幫?」座上的男子又問道。
「你就不要再妄想了,我是不會幫你的,這個想法太愚蠢了,我不會傷害舒維拉特。」
「哼!既然如此,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那座上的男子,終于卸去「善良」的表情,換上一副惡狠狠的面孔。
我還沒明白怎麼回事,那個圓頭男子就過來強灌一瓶我不知道是什麼的液體。我使勁推他,可最終我的所有拒絕都是徒勞,就算他不是吸血鬼,那以我的小胳膊小腿怎麼敵得過一個胖子。
被強行灌下冰涼味道刺鼻的液體,我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但知道後果一定不好。那個圓頭男子放開了我,諷刺般的踢了我一腳,我蹲趴在地上縮成一團。
身子里開始散發的灼熱,似乎要將我溶化。
「哈哈哈,我們走。」意識昏迷之前,听到他們狂妄的笑聲。
「九兮九兮!!你快醒醒啊,你到底怎麼了這是?」當自己全身都仿佛墜身火海的時候,有人瘋狂的用力推我,使我疲倦的睜開眼楮。
「小寒……」我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是這麼虛弱。
她和茵姬擔憂的臉龐在我上方旋轉,我好不容易才穩定眼神,看個清楚,原來自己還在那所廳堂里。
茵姬小心翼翼的扶我坐起來,頓時牽起身體肌肉的全身酸疼,我長嘶一聲。
「怎麼了?!」小寒緊張的撲到我面前,擔心的上下查看。
「沒事,就是頭,頭好疼。」我笑了笑,但是我自己都意識到,那抹笑容有多麼慘白,以至于加深了她們倆臉上的憂色。
「現在天都黑了,我們先送你回殿下那里吧?一會在路上,你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茵姬說著,攙著我往外走,小寒在左邊觀察著我的臉色。
我把被黑衣人俘虜的過程,和怎樣被他帶來這里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唯獨故意漏掉了他們逼著我喝藥的事情,如果說是因為不想幫他們傷害舒維拉特而被灌下莫名奇怪的藥水,那舒維拉特會自責。
所以,不過就是喝了點藥水,應該會沒事的吧?
正說著,就走到了十八街路口,遠遠的就看到莫里的影子在月光下拉長,似乎站了很久。
「莫里,你回來了?」我朝著他招了招手,身子不穩的晃了晃,小寒趕忙幫著茵姬攙扶著我。我輕輕擺手,示意不要讓他發現我現在很虛弱。
「九兮,怎麼玩到這麼晚?殿下讓我等你的,回去吧。」莫里溫柔一笑,走到茵姬和小寒身邊點頭打了個招呼。
「茵姬,現在比較晚了,小寒一個人坐公車回家我也不太放心,今晚就讓她住在你那里吧。」轉身的時候,我對茵姬說道,希望自己的聲音听起來不會太脆弱。
「……好的,你放心吧。」茵姬明白了我眼中的深意,她明了的看了看莫里,隨後拿眼神示意小寒。
「九兮,你今天游泳游的太累了,回去要早點休息啊!」好在小寒這家伙,關鍵時刻看懂了茵姬的意思。也幫我隱瞞起來。
我微微一笑,點頭,轉身。
莫里似乎真的沒有發現什麼,一路上不停的和我說笑,還好是他一直在說,不然要是我開口太多,一定會暴露我聲音逐漸的沙啞,自己的身體正在悄悄變化,自己心里最清楚。
回到家後,看到舒維拉特坐在暗黃的台燈下,翻著一本書,正細細品味著。胃里又傳來一陣翻江倒海的疼痛,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絲。
「兮兮,怎麼這麼晚。」舒維拉特妖異一笑,唇角彎起令人沉醉的弧度。
「我現在很累,我想睡覺了。」胃里疼的無法忍受,我強忍住顫抖的音調,聲音故作冷淡。
在舒維拉特投來一記目光的時候,我苦澀的垂下了眼。
「如此,那你睡吧。」
聞得此言,我毫不猶豫的邁開步伐,卻又不敢太快,我怕自己會突然昏倒。
一進房我就趕快鎖上門,隨後跌坐在地上,捂著疼痛一刻都沒有停止過的月復部。該死的鳥人(指鳳、凰),到底給我吃了什麼。
我爬也似的,向床匍匐前進。每一個舉動都像是疼痛的掙扎。
還沒真正爬到床上去,就昏死了過去。
「女乃女乃的,要死了……」昏死前,自己喃喃。然後跌入更凝重的黑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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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們給她吃的藥真的有效嗎?」屋頂上,一個身型看似笨拙的男子問道。
「呵呵,那是當然。既然她不肯幫,那就不能怪我們了。那些天驚散,對血族都有極大的傷害,跟何況是區區一個人類。憑她的體格,一個月下來,疼個幾百次,也夠她受了。哈哈,還不知道她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呢。」他身旁的另一個男子,不停的發出令人作嘔的笑聲,充滿計算的聲音。
他們一起放聲大笑,最後將自己的身影隱沒在夜色里。他們渾然不知,在他們得意的時候,身後閃過一抹俏麗的身影。
「殿下。」門外傳來女聲輕微的呼喚。屋子里的銀發男子,紫眸的光澤微微閃動。將視線從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女子身上移開。他起身,走到門外,輕輕合上了房門。
「說吧。」男子走到樓下,靠在沙發上,手撐著額。那是他慣有的姿勢。
「正如秦楚小姐所報的,上次的那個女子的確是他們的人。他們也確實是,給夫人喂了藥,天驚散。」女子單膝跪地,聲音輕微。
「果然……」舒維拉特蹙眉,能使人一下子意亂情迷又能一下子使人死于非命的紫色眼眸,殺意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