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真是無奈。」說完,我再次聳聳肩。
舒維拉特挑挑眉,眼里藏著某種心情,但不想被我獲知。
我討厭這種感覺。討厭這種,以為自己足夠了解他的時候,但發現事實上自己從來沒有了解過他,哪怕是一丁點。
就在我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之際,舒維拉特突然摟著我的腰,我們往樓上走去。
「舒維拉特,我們去哪?」我愣道。
「嗯,去我現在想去的地方。」等走到樓梯的時候,他干脆橫抱起我瞬移到一個豪華的房間里。
「…………干什麼啊?」我紅著臉問,怎麼搞的,臥室里這麼熱呢?
「兮兮你知道麼,剛才你沒來之前,我喝了很多酒。」舒維拉特像只罌粟花般笑著,笑容搖曳在臥室里曖昧的暖色燈光中,迷亂我的眼。
「你不要告訴我血族對酒精沒有免疫力。」我搖頭,堅決拆穿他的小伎倆。
「嗯?不如你聞下。」說著,他摟著我撲倒在綿軟的床上。
我感到自己灼燙的臉頰,還有不停快速跳動的心,以昭示它現在是多麼的興奮。
舒維拉特兩只手支撐在我的腦袋兩邊,他紫色的眼眸深邃的望著我。
而我不敢看他的眼楮,但還是跟個神經病一樣去聞他嘴唇邊的味道。
凜冽的薔薇香帶著些許迷亂的酒味。
「兮兮你在做什麼。」他低笑,充滿磁性嗓音。
「……是你讓我聞的啊!」我一陣大囧,連忙把腦袋又躺下,真是的,我那麼听他的話干什麼。
「嗯……那來吻下。」舒維拉特魅惑的笑著,他把唇瓣靠的離我更近。
「…………干什麼啊!走開啦!」我推著舒維拉特,他這是怎麼了今天?
然而就在此時,舒維拉特直接覆到我的嘴唇上。動作輕柔的,小心翼翼的,似乎我會碎一樣。
我瞪大了眼楮,不可思議的看著舒維拉特近在咫尺的眉目、鼻梁、還有那在不知何時更暗了一點的燈光下閃爍著柔和光澤的銀發。
忽然感覺到沒來由的暈眩,大腦缺氧了一般。
舒維拉特見狀,離開唇瓣大笑起來。
「兮兮,你不能忘記呼吸。」
「…………」我無語的看著眼前這個極具妖顏的男子。
他雖是在笑,可是我覺得他眼神里充滿疲倦。
「舒維拉特,你是不是很累?最近很忙嗎?」我撫上他的臉頰,問道。
他先是一愣,然後疲憊的笑笑,倒在我身邊。
他嘴里喃喃道「果然還是你能看透我的偽裝,幾百年前如此,幾百年後亦如此。」
他說完,就呼吸均勻的睡著了,一只手搭在我身上,不允許我離開。
我呆呆的保持身體一動不動的姿勢躺了很久,微微側了下臉端倪舒維拉特的睡顏。他好像睡得很熟,連平時睡覺喜歡蹙起的眉頭,現在也無力的舒展著。
舒維拉特,能就這樣安靜的躺在你身邊,真好。
我翻了個身,與他面對面的,輕輕閉上眼楮,昏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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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中國的某個角落。
夜空靜謐的灑下淅淅瀝瀝的雨點,咖啡店的玻璃窗倒映出小寒若有所思的神情,她拿指尖輕輕觸模著滾燙的杯沿,似乎毫無察覺。
「小寒,莫里那件事,九兮可能……」坐在她對面的茵姬,見小寒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忍不住開了口。
「這些話就不要說了,我自己會明白的。」小寒打斷茵姬的話語,淡淡道。
茵姬咬了咬下唇,不再言語。
「茵姬,我們吃點什麼吧。听說這家法國菜非常地道,所以我才請你出來的。」過了一會,小寒想打破略為尷尬的環境。
「嗯,好。」茵姬點頭,她掃了一眼現在的曼小寒,似乎覺得她變了許多。
小寒揮手招來了服務員。
「您好,有什麼需要我為您服務的嗎?」一個金發藍眼的大帥哥走過來,穿著整齊的服務生服裝,帶著溫和的笑。
小寒一怔,這樣的表情,這樣的感覺,像極了莫里。
她走神的時候,翻了面前的咖啡杯。灼燙的咖啡幾乎都倒在她的裙子上。
「天啊,小寒沒事吧?」茵姬大驚,連忙從包里拿出手絹遞給小寒。
「啊?沒,沒事。哇,好痛。」曼小寒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大腿傳來的疼痛,連忙接過手絹手忙腳亂的擦拭。
「小姐,我給您拿些冰塊來吧?嚴重的話,我還可以替您聯系醫院。」帥哥服務生關心的語氣,讓小寒的心又是沒來由一震。
小寒舌忝了舌忝嘴唇,輕聲開口「沒關系,拿些冰塊就好。」
男子應了一聲,隨後轉身離開。
小寒盯著男子夢幻般的背影。是錯覺吧,不然怎麼會覺得那麼像莫里,那男子的溫柔牽起了她記憶深處的難過,只有腿上傳來散發性的疼痛感,提醒著她剛才那一幕不是假的。
「小寒?」茵姬推搡著她,小寒卻是怔怔的,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啊,沒事的。一會拿冰塊敷一敷就好。」小寒心不在焉的安慰茵姬,隨後笑了笑。
那個服務生拿著一碗冰塊走了過來,一直保持著深淺剛好的微笑。
「請把您的手絹借我用一下好麼?」他笑對小寒。
「額,嗯。」小寒呆了呆,把手絹遞出去。
那男子細心的把手絹攤開,在里面放了幾個冰塊,然後輕輕蹲下,慢慢的將手絹包起來放在小寒燙傷的地方。
「謝,謝謝。我來就好。」小寒紅著臉道謝。
「不必客氣,這是我們應該的。」服務生笑著,有不容抗拒的力量。
「一會再點菜吧,謝謝你了。」茵姬冷靜的口吻,讓服務生的目光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