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茵姬看著小寒的脆弱,無能為力。
天使啊怎麼說了不算話,帶走她愛的人又折斷你給她的翅膀,姐妹們都心疼透了,看她被你擺了一道。
和茵姬還有小寒告別之後,一個人晃晃悠悠的往家走。
夜已經很深了,寒風瑟瑟的,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喝了酒的原因一點都不冷。
忽然,我一個踉蹌,差點就要撲倒在地上。
「慕九兮,喝酒了?」一個人接住我,我迷迷糊糊的看向他。
安東尼的臉和舒維拉特的臉交錯著,分不清到底是誰。
「你……嘔……」胃里一陣翻涌,我趕忙跑到牆邊吐起來。
那人走過來拍拍我的後背,遞給我一張衛生紙。
「謝謝。」我嘟嘟囔囔,腳下軟的恨不得坐在地上。
「你要不要醒酒?」那人又問,听聲音的冷漠程度,是安東尼沒錯了。
「不要。」我傻笑。
「那你趕快回家。」安東尼繼續說。
「不要。」
「那你要干嘛?」
「不要。」
「……那我走了,不管你了。」然後,他作勢真的要離開一樣。
「不要。」我伸出手抓著他的襯衣,大腦已經亂成一片了。
「背我回家吧,我腳軟。」我撅著嘴抬頭,口齒不清。
安東尼靜默了一會,蹲子「上來。」
我三下五除二的月兌下鞋子拿在手上,爬到他背上去。
「月兌鞋子干嗎?」他問。
「燻你……」迷迷糊糊的回答,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什麼。
「……」
「騙你的,笨死了,怕弄髒你的襯衫。」我大笑,仿佛為找到一個比自己傻的人開心不已。
安東尼繼續不語,背著我慢慢往前走著。
路邊昏黃的路燈把我們的身影拉成奇怪的模樣,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擁有兩個頭的人。
「誒,慕九兮,你明天清醒了還會記得你說過什麼麼?」他忽然開口,打斷我在他背上扭來扭去的動作。
「嗯?啥?啊?」一陣白痴的單音節,已經告訴了安東尼答案。
安東尼在我多次錯誤的指引下,終于找到了我的家。
他把我放到床上替我蓋好被子,順便倒了一杯白水放在床頭邊。
他看了看幾乎就要熟睡的我,打算轉身離開。
「等等。」我睜開迷糊的眼,拽住安東尼。
「怎麼?」他挑眉,不解。
「小安你是長老對不對?那你去看看舒維拉特,今天聖誕節,他會不會因為那個詛咒被人關起來,別讓別人關他……求求你……」我越說聲音越小,腦袋無力的耷拉下去。
安東尼幽深的粉眸盯著她看了半天,才幽幽的吐出。
「他很好,沒人敢動他。」
看著床上女子的睡容,她的呼吸漸漸變得均勻。
安東尼嘴角滑過一絲笑,修長的手指摘掉面上的面具。
笨蛋愛麗娜,我居然因為你上輩子的一句話就戴面具戴到了現在。
「小安!你長得這麼帥不可以隨便出來啦!以後戴個面具吧,不然我帶個大帥哥上街我會很不安心吶!」那個女子,和慕九兮有著相似的眉眼。
說起來自己居然一直照著她的話做,他才是十足的笨蛋吧,安東尼苦笑。
他抬眼看著窗戶上浮起的水霧,站起身。
「明明就是擔心她,為什麼不肯出來呢?」他斜睨著客廳一角,突然,那個地方閃過一道銀色的影子,室內恢復沉寂。
安東尼幽深的眼眸轉了轉,消失在房間里,面具都沒有拿。
他已經明白慕九兮的心了,無論是幾百年前亦或是幾百年後。
所以,他也沒有必要再抱著僥幸的心情一直戴著面具,就好像那樣能證明她在乎他多一點一樣,但是現在,他只想看她好好過,然後讓自己也過得現實一點而已。
———————————————————————————————————————
清晨,耳邊傳來孩子們驚呼的聲音。
「下雪了誒!終于下雪了!」
我扶著沉痛的腦袋,對著室內不停滴答的鐘表愣了好長時間。
下雪了?
趴到窗戶前,外面白茫茫一片,烏雲布滿了天空,還在簌簌落著雪花。
轉眼一看,床頭櫃上放著一個金色的面具,正散發著溫暖的光澤。
我繼續愣了愣,小安?
誰來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小安的面具會在這里?記得昨天好像是他送自己回來了才對,天啊,到底發生了啥事……
我甩了甩感覺千斤重的腦袋,從床上爬起來。
走到客廳的時候差點被我把我自己給震死,我一坐到地上,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
「兮兮,早上好。」舒維拉特魅惑的笑,走過來扶起我。
「…………」我無語,我是在做夢還是怎麼回事?
「怎麼?起來吃早點吧,我給你準備好了。」說著,他攬過我的肩膀帶我向餐桌走去。
「…………」不要是夢,不要是夢。
我緩慢的拿起筷子,仍舊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舒維拉特。
「怎麼了?看不夠?」他用鼻尖抵著我鼻子,我們距離幾乎為零。
「……你,你該不會是誰,變出來唬我的吧?」說完,我伸手掐他的臉。
他輕笑出聲,俊美的臉龐此刻放大n倍在我眼前,熟悉的薔薇香飄進鼻子。
「…………真的是舒維拉特。」最後,我自己下了結論。
「不然你以為我是誰?」他挑眉,抿唇而笑。
「你你你,你不是……你怎麼會來找我?」我深呼吸一口氣,拼命忍住興奮的要尖叫的沖動。
「仔細數數,哪回吵架不是我先來找你的?」他笑了,抱起我坐在他腿上。
「……」我繼續無語,默默感受著他的冰涼。
「兮兮。」他忽然放下我,半跪在我面前,像變戲法一樣從兜里變出一個戒指。
「嫁給我。」他輕笑。
「啊!!!」我實在忍受不住這點時間內的又驚又喜,從板凳上直接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