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胡子狠狠地咬住嘴唇,雙眸似是滴得出血般,布滿猙獰的紅血絲,他忍受了極大的怒氣,就差給氣爆了血管。
他大掌握住微雨雪白的男靴,剛想月兌下。
微雨卻猛地一抬蓮足,靴底踹上毛胡子的大臉,在上面留下了一個黑黑的小腳印。
「得了!本公子還嫌你的嘴臭,還是別舌忝了,省得污了本公子的香足。」
微雨睨著毛胡子一臉快被氣得吐血的表情,差點噴笑出聲,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微雨收起蓮足,雙手抱胸,得意地道︰「腳趾不用你舌忝,你就叫本公子一聲大爺,然後叫雅菲為姑女乃女乃,再陪個不是,並且保證以後再也不來騷擾她,本公子就放你走出大門。」
毛胡子剛想發作,微雨便在他面前晃了晃銀針。
毛胡子壯漢只得壓下滿腔的怒火,低聲下氣地道︰「大爺!」
微雨嘿嘿一笑,拍了拍毛胡子的頭頂,說道︰「嗯!好乖!」
毛胡子嘴角猛地一抽,他娘的!倒了祖宗十八代的血霉!竟然給他遇上這檔子混球事!他在宣城是大名響當當的卜老板,居然被一個毛都沒長齊的混小子當成了條賴狗!
「還有你的姑女乃女乃呢!趕緊的!」微雨抬腳踢了踢毛胡子的,提醒道。
站在兩樓的雅菲早已被微雨驚世駭俗的舉動震顫的呆立當場,一張櫻桃小嘴張得足可以塞下一個大鴨蛋,怎麼也無法合上。
這還是那個斯文儒雅的俊美俏公子嗎?
他看起來是那麼的文弱,似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可現在的他雖然略有粗俗,卻讓她覺得他越加的瀟灑倜儻,甚至男人味十足,渾身縈繞著王者霸氣。
這樣完美的公子居然會為了她一個風塵女子出頭,實在讓她難以平復內心的激動之情。
微雨見樓上的雅菲呆若木雞,一雙杏眼只盯住她猛瞧,似完全沉浸在了她自己的遐想之中。
在眾人皆注視著大廳中的情形變化時,微雨的身影突然消失。
待眾人回過神時,微雨已經將愣怔的雅菲摟在懷中,順著淺紫色的沙幔旋身飄然而下。
微雨帶著雅菲宛如仙女下凡般優雅地飄落在毛胡子的面前,「你姑女乃女乃帶到,你可以說了!」
毛胡子壯漢早在心里將微雨殺了個十七八遍,只差臆想將她拆骨吃了。
他清楚,今日不順著這臭小子的意,他就別想安然的走出沁玉閣。可要他對一個青樓的騷娘們叫姑女乃女乃,實在太他媽憋屈!
他咬了咬牙,兩眼瞧著地面,快速地道︰「對不住了!姑女乃女乃!」
微雨似是根本不滿意,勾著紅唇,輕呲出聲,「你對著誰叫姑女乃女乃呢!眼珠子往哪放了?」
「算了!雲公子!可以了!」雅菲一把拉住微雨的衣袖,扯了扯,搖頭道。
微雨無所謂地一笑,拍了拍雅菲抓住她衣袖的白玉小手,「呵呵……好吧!你姑女乃女乃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一般計較!你現在可以滾了!記好了!不許再回來騷擾雅菲,不然本公子見你一次打一次!」
毛胡子悶不吭聲地轉頭就往沁玉閣外走去,可他臨走前睨向雅菲的眼神中明顯帶有強烈的恨意。
微雨輕蹙柳眉,快如閃電般躍至毛胡子的身後,將他拽向較為隱蔽的牆角。
毛胡子急吼道︰「臭小子!你又想作甚?」
微雨忽地眸色一暗,面色冷峻地緊睨著毛胡子,凌厲地說道︰「本公子對你這人的信譽不放心,怕你再回來找雅菲的麻煩!所以特別來警告你……」
話到一半,微雨從懷中模出一枚刻有黑色紋樣的白玉掛牌,舉到毛胡子的面前,「相信你是見多識廣的商人,不會不清楚這是什麼吧?」
毛胡子見到微雨手中拿著的白玉掛牌,陡然瞠目結舌,滿面的驚慌,「閻……閻翎殿?」
微雨還沒來得及回答,他又繼續說道︰「你……你是閻翎殿主?」
怎麼可能?這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居然會是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閻翎殿主?相信換了誰都不會相信這就是事實。
可除了閻翎殿主不可能會有第二人擁有此玉牌,這玉牌能夠號令閻翎殿所有教眾,相當于殿主本人的意義,如此重要的東西只可能在殿主本人手中。
微雨蠱惑地一笑,笑得意味不明,她不承認也不否認毛胡子的問話,反正是他自己那麼說的,可不算她冒名頂替啊!
微雨眼露殺機,冷然的道︰「本公子最後再問你一次,還敢不敢再來騷擾雅菲了?」
毛胡子立馬擺著手否認道︰「不……不敢!再也不敢了!」
微雨這才展顏笑說︰「很好!你滾吧!」
聞言,毛胡子毫不猶豫地撒腿就跑出大門,他如何再敢?得罪了誰,也不能得罪這個如魔鬼般的閻翎殿主啊!不然他真是活到頭了!
真他娘的倒霉!今日是什麼大日子,讓他腦殼發昏地去跟閻翎殿主搶女人,差點把老命都玩丟了!
沁玉閣一旁的角落里,站著兩個長相極為普通的高大男子,他們兩人皆將微雨方才所有的行徑看入眼中。
其中一名似是屬下的白衣男子對另一名渾身帶著尊貴之氣的黑衣男子,恭敬地說道︰「殿主!那女人拿您的玉牌到處招搖,真的不需要屬下將它拿回嗎?屬下唯恐會被她玩出事端!」
被稱作殿主的男子,一派悠然自在,完全不似他的屬下那般憂心焦急。
他淡然地說道︰「不用取回!當初給她,就是要她用的。本殿從未想過要收回!玩出事端又有何妨?本殿不能替她解決了嗎?她玩得高興就好!呵呵……」
男子湛藍的眼眸泛起點點迷人的星光,似是對再見到微雨有著難以言說的興奮之情,對于微雨剛才胡作非為的舉動,他絲毫不覺得有哪里不妥,反倒覺得她很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