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老虎 第002章 家譜

作者 ︰ 不言情

「啊!」獵子雄听完張永發的話後,驚得半天合不上嘴,兩眼直愣愣地看著這個恩重如山的養父,心說這叫啥事嘛?不敢踫女人!可我是個生理健全的人,而且人生的美好時光剛剛開始,莫非要我出家當一輩子和尚?獵子雄雕像似地呆在那里,頓時腦子里一片混亂,這可是個千古未聞的怪事,看著張永發低頭瞧著地面,嘴里叼著的煙一個勁地快速縮短,根本不敢看獵子雄,好象獵子雄是收租子的黃世仁,而自己是那個只能給喜兒買根紅頭繩的楊白勞一樣。「二伯,這是啥意思?你給娃說清楚!」發夠了愣的獵子雄面目扭曲地問張永發。「唉唉,雄娃,為啥二伯我一直保守著這個秘密,不,是大家都在保守著這個秘密!這里頭的事說起來太長了,年代久遠得讓人都快忘了!」張永發一邊嘆氣一邊說。獵子雄听著二伯的話,感覺不對勁,雖說他自小孤獨無比,但心智卻非常聰明,這個從學習上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听出話中有問題,開口道︰「二伯,听你的意思,好象所有的人都知道,就我不知道!」張永發說︰「是,只要認識你的人都知道這個秘密,唯獨你不知道。」獵子雄說︰「那為什麼沒人告訴我?為什麼沒有人談論?村里這麼多人,我那麼多的同學,不可能一字不漏啊!這十多年來,不可能大家都知道的事能捂得這麼嚴實,我可一點風聲都沒有听過,我不信,不信!」正在這時,張二嬸端著剛炸好的花生米走了過來,看著大叫不止的獵子雄,臉色數變,嘴里嗔怪著老伴︰「死老頭子,娃今天多高興的事,你那張臭嘴瞎說啥呢,來,用這熱花生米堵上!」獵子雄看見二嬸,激動地站起來用左手抓住她的胳膊說︰「二嬸,你說這是真的嗎?我二伯剛才說的話是真的嗎?」「啊!」張二嬸一聲怪叫,雙手一松,炸得酥香的一盤花生米跌落地上,盤子摔得粉碎,花生米灑了一地,她掙開獵子雄的雙手,趕緊向旁邊一跳,躺開獵子雄,好象獵子雄的手是燒紅的烙鐵!張永發一見,站起來罵了老伴一句︰「你個死婆娘,多大的人了,雄娃跟咱親娃一樣,踫一下你你就能死了咋的?快把地上收拾一下,趕緊再炒!」獵子雄看著張永發兩口子,再度變成一尊雕像,張二嬸已經手忙腳亂地收拾完地面,一陣風似地回到廚房炒菜去了。突然,獵子雄感覺到自己的左手有些痛癢,低頭一看,頓時倒抽一口冷氣,只見左手手心隱隱出現了一只黑色的蠍子,極象一個逼真的紋身!尤其是這只蠍子好象在動,張牙舞爪,令人心悸不已!「這是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獵子雄象一個被噩夢魘住的人一樣喃喃自語著。張永發瞥一眼他的手心,心里咯登一下,但馬上用一個無所謂的表情掩飾住自己的緊張,趕緊拉著他重新坐下,安慰道︰「沒啥,沒啥,我娃快坐下,听二伯給你慢慢說。」獵子雄終于相信了張永發的話,從二嬸剛才慌張恐懼的神情來看,自己這一生真的不能踫女人了,連二嬸也不能踫,由小到大,一直盤踞在自己心頭的疑團終于解開了,可以說,二嬸在自己的心目中和娘一樣,吃喝穿戴從來沒有委屈過自己,只要家里做了好飯,這個慈祥的女人總是笑咪咪地看著自己狼吞吐虎咽,等他吃飽後,這兩口子才吃。但就是有一樣最讓他迷惑不解,二嬸從來都沒有抱過自己,哪怕是自己剛學會走路時也不例外,尤其是自己摔了踫了,她總是大聲地喊著張二伯,自己急得團團轉也不伸手扶自己!都是張二伯風急火燎地跑過來,抱起自己連聲哄著,同時責怪著看護不周的二嬸!看著獵子雄的呆樣子,張永發擔心地推了推他說︰「雄娃,沒事吧,啊,你說句話,別讓二伯害怕了。」「沒事,二伯,你說吧,我听著呢。」獵子雄悶悶地說,這時,左手心里的蠍子圖像慢慢地變淡了,然後象鑽入自己體內一樣消失了。「噢,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雄娃呀,你可不能出啥事,二伯從小就把你當自己的娃看,你要是有點啥事,二伯不但對不起我那死去的獵青正兄弟,更對不起你,你爸臨死前把你托付給我,唉,一晃十七年了,蒼天哪!你咋這麼狠毒哇!你要把我雄娃整到啥時候才算完呀!」張永發仰天大叫,老淚縱橫。獵子雄懂事地說︰「二伯,你別哭了,你再哭我就得和你一起哭了,快說吧。」「嗯,嗯,我這就說。」張永發邊擦眼淚,邊坐回到桌子旁。這時張二嬸也把炒好的兩盤菜端了上來,放在桌上,一盤雞蛋炒木耳,一盤洋蔥炒肉︰「你們爺倆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說完後麻利地打開一瓶太白酒,擺上兩只酒杯,倒滿酒後轉身走了。「雄娃,來,喝了這杯慶賀你考上大學的酒,然後二伯細細給你說。」說完後,張永發和獵子雄一踫杯,二人一仰首,干完後夾了口菜,張永發對獵子雄說︰「雄娃,咱村里有個瞎子和聾子,你知道嗎?」「村東頭的張三鐵和村南頭的張同同,知道呀!打我記事起,他們就一瞎一聾。」姜子雄說完後不解地看著張永發,心說這兩個殘疾人也和我的身世有關。張永發給自己和獵子雄倒滿酒後,夾了一片木耳放到嘴里,嚼了幾下道︰「你知道他們為什麼變聾變瞎的嗎?」「難道是因為我?」獵子雄可不傻,既然張永發能問,肯定與自己有關系。「對,就是因為你,他們才變成那樣。」張永發肯定地說。「啊,為什麼呀?」獵子雄驚奇地道。張永發說︰「很簡單,他們犯忌諱了,之所以這麼多年以來,你沒有听到關于自己身世的只言片語,就是這個道理,誰透露誰倒霉!說者啞,看者瞎!」獵子雄听著二伯的話,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天哪!難道自己是個災星!張永發繼續說︰「在你兩歲的時候,你二嬸和村南頭的張同同婆娘吵架,她罵不過你二嬸,氣急之下和你二嬸撕打在一起,但她也打不過你二嬸,這時張同同從家里跳了出來,一腳將你二嬸踢倒在地,大罵道︰‘你個光喝米湯不下蛋的母雞,養了個克死父母的災星,看著吧,將來總有一天,那個小災星克死你全家!」獵子雄端著酒杯的手微微顫抖著,認真地听張永發說話。「這時,你從家里走了出來,那時候你還小,只有兩歲多,被眼前的一幕嚇哭了,張同同看到你後,更加惡毒地罵道︰‘看吧,小災星出來了,你個死娘們,有膽子你踫一下他試試,我敢說,你要敢踫他一下,不出今年,太陽肯定會照著你的墳頭……」張永發說到這里,端起手中的酒一飲而盡,擦了擦嘴道︰「他這句話還沒說完,嗓子里只會啊啊地叫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從此變成了啞吧。」獵子雄听著這怪異的事,心里驚異無比,道︰「那張三鐵咋瞎的?」張永發說︰「你知道張三鐵以前在村里是干啥的嗎?」「不知道!我才多大,他現在都七十多了。」獵子雄說。「他在瞎眼之前,一直當著村支書,此人仗著家里弟兄們多,而且頗有錢財,和上面的頭頭腦腦關系極好,所以在村里飛揚跋扈,把誰都不放在眼里,可以說是村里的一霸,就跟現在的美國一樣,只要他看不順眼的事,就會干涉,只要是他想做的事,基本上沒有人敢攔阻。」張永發把一片洋蔥放進嘴里。獵子雄慢慢地把手中的酒杯放在嘴邊輕輕地喝了一口,他現在腦海里除了張永發的話,什麼也沒有,他只想听,雖然張永發說得慢,但他有足夠的耐心,就象上課時听講一樣,兩只耳朵豎得跟拉磨的驢一樣,不放過一個字,不錯過一句話,听怕是一句嘆息,他也能品咂出一些關于自己的信息。張永發自顧自地說著︰「但,花無百日好,人無一世惡,他終于為自己的霸道付出了代價,從三十歲一直到現在,四十多年了,只能在暗無天日的黑暗中度過,報應不爽啊!」「咋瞎的?」獵子雄輕吐三字。張永發沒有回答,放下酒杯後起身向里屋走去,一會兒,他捧著一個藍布包袱,鄭重其事地放在桌上,然後坐了下來,雙手扶膝,二目直視這個藍布包袱。「這是什麼東西?」獵子雄好奇地看著藍布包袱,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見過。「就是因為這個,張三鐵才變瞎的。」張永發說完後,輕輕地解開包袱,只見露出一個黑紅的四方盒子,這個盒子古香古色,看樣子年代久遠,有半張報紙大小,沒有鎖,只有一個黃銅按鈕,應該是開盒子的用的。「里邊放的啥?」獵子雄問。「這里邊是你們獵家的家譜!」張永發說。「家譜?那你怎麼從來沒有跟我提過?除了家譜還有什麼東西?」獵子雄一听是家譜,心里莫名的一陣激動,自己的身世之謎終于露出冰山一角了。張永發瞪了一眼獵子雄,說︰「我哪敢打開看?听你父親臨終前說的,其他都一概不知。」他正要把手伸向那個盒子,張永發抬手制止了他,道︰「不能踫,我說的是現在。你放心,這個終歸是屬于你的!」獵子雄抬眼定定地望著張永發︰「二伯,張三鐵就是因為這個盒子才變瞎的?」張永發恨聲道︰「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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