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緩緩地打開了,院里的劉楓等人不由得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幾步,數又眼楮盯著從門里出來的獵子雄。「妖孽呀!還挺聰明的。」酒鬼看著把上半身裹得嚴嚴實實的獵子雄,嘴里驚訝地叫道。劉楓沒有說話,只是皺了皺眉頭。其他人大多數都倒吸一口冷氣,如果酒沾不上他的身,那麼危險系數陡然升高。有些膽小的拿著酒瓶的手不由得微微顫抖起來。「看起來你們今天是不死不罷休啊!」獵子雄邊說邊朝劉楓等人走來。酒鬼朝劉楓身邊靠了靠,低聲說︰「得想辦法把他身上的衣服弄掉,酒不沾肉身起不了多大作用!」「嗯。」劉楓哼了一聲,心里想,這不是讓老鼠給貓戴鈴鐺嗎?主意是好主意,可是讓誰去呀!院里這些人無論誰上去,只要讓他抓住都難免一死,突然,劉楓的眼光落在了獵子雄的光腳上,他一偏頭悄聲對酒鬼說︰「腳!」然後用目光示意了一下酒鬼。酒鬼一看,心中一喜,輕聲道︰「有了!二上一下。」說完後自己蹲了下來。劉楓和刀疤立即明白了。沒等獵子雄走到三人跟前,劉楓和刀疤率先出手,拳腳如風般朝獵子雄打去,酒鬼則來一個前滾翻,直奔獵子雄腳下。雖然蒙著頭,但蛇妖附體的獵子雄憑著靈敏的嗅覺準確地判斷出來者的攻擊方向,當下雙拳齊出,迎著劉楓和刀疤打去。雖然他拳快如電,但劉楓和刀疤不是閃身躲了過去,因為二人本來就是佯攻,真正下重手的是滾到獵子雄腳下的酒鬼。感覺到腳下有人襲擊,獵子雄抬腳踢出,被酒鬼雙手一伸,牢牢地抱住,隨即張口一噴,一口酒全噴在穿著托鞋的光腳上。蛇妖踢了腳時已經知道壞事了,因為感覺涼嗖嗖地,腳上連襪子也沒穿,但酒已經噴了一腳。「啊呀」一聲,獵子雄疼得直跳腳,而酒鬼則早已經放開他的腳滾身躲到一邊。這種好機會劉楓和刀疤這種江湖老手豈能放過,二人大吼一聲,劉楓飛身躍走,在空中扭身掃腿,一個「空中大擺蓮」襲向獵子雄頭部,刀疤則一個前上步,再一轉身,一記重重地側踹,朝獵子雄月復部踹去。「好身手啊!比我當年差不了多少。」酒鬼連上手的機會也沒有,在一旁看著二人禁不住連聲贊嘆。被劉楓踢中肩膀的獵子雄只是身子晃了晃,但刀疤那記狠狠的側踹卻將他踹得朝後飛了起來。陳小強更是個見縫插針的主,他見獵子雄身子向屋子的窗戶飛去,當矮身朝前一縱,對著倒飛的獵子雄那雙光腳又是一大口酒。這下可慘了,還沒有落地的獵子雄在空中慘叫連連。對附身獵子雄的蛇魂來說,上身沾酒只是難受,但下半身沒有皮,相當于把女敕生生的肉上噴上酒,那種疼痛無異于殘忍的酷刑!從窗戶跌落進屋,重重砸了下去,「嘩啦」一聲,那只裝著小龜的玻璃缸頓時粉身碎骨,破碎的玻璃碴子扎破了獵子雄的腰,鮮血從傷口迅速地流了出來,灑落在小龜的龜殼上。蛇魂再也忍受不住了,長嘶一聲,一縷紅色的輕霧從獵子雄頭頂逸出,快速地從窗戶飛了出去,朝院里那個一人多高的大水缸里飄去,一頭扎下,聲息皆無。蛇魂能逃過劉楓等人的眼楮,但酒鬼把這一切看得真真切切,大叫道︰「妖孽竄入水缸,大家小心!」眾人一听,不由自主地向那口大水缸望去。屋里的獵子雄昏迷過去了,但那只沾血的小龜卻發生了奇異的變化,龜殼隨著血液漸漸地裂開,龜身也慢慢地變大,如同不斷充氣的氣球一樣,不大會,這只原來只有巴掌大的小龜竟然變得如同洗臉盆一樣大!院子里靜悄悄地,眾人大氣都不敢出地盯著水缸,但誰也不敢上前一步,劉楓對著院牆喊道︰「把獵槍準備好,看見就打!」神仙難逃一溜煙,以槍為首的火器在鎮邪方面有無與倫比的優勢,也是最能給人斗膽的東西。劉楓見蛇魂已經月兌離獵子雄的肉身,再也沒有投鼠忌器的束縛,下完命令後,他伸手從腰里掏出了一把小小的手槍,拇指打開保險,槍口對準水缸。其他人還是緊抱著酒瓶,嘴里的酒也時刻含著。這就是老大和小弟的區別,劉楓知道酒能驅邪,但不能斃邪,而槍卻能做到!他所要的是弄死這條蛇妖!普通人時刻都在迷信著,梟雄則是平時迷信,關鍵時候神鬼都不相信!這就是差別。就在此時,水缸里一陣巨響,隨即破裂,一條碗口般粗的巨蟒面色猙獰地顯露出來。眾人被這條巨蟒嚇呆了。這是什麼樣的玩意啊!蛇頭竟然是聞所未聞的方形,頭上披散著許多紅色的肉條,整個蛇身前半截紅如火焰,後半截則是五花之色!有些膽小的嚇得小便失禁,呆呆地摟著酒瓶,隨即喉嚨里「咕嘟」一聲,那口含了半天的酒被咽得一干二淨。酒鬼則雙眼圓睜,以前他可沒少給人家驅邪除妖,也見了不少讓人害怕的東西,但今天眼前這條巨大的半紅半花的蛇別說見過,听都沒听過,師父那麼深的道行,那麼廣的見聞也沒有說過這類怪蛇!眾人嚇呆了,可這條怪蛇卻沒有發呆,它被徹底地激怒了,長嘶一聲,比酒鬼高壓鍋放氣的聲音還大,身子極力伸縮,蛇頭高昂起近兩米,朝著劉楓撲來。「還不開槍!」劉楓氣極敗壞地嚷道,同時手中的小手槍不停地響起。「砰,砰……」槍聲亂七八糟地響了起來,那幾個拿槍的嚇得手腳酸軟,當然沒有了準頭。但這槍聲還是讓怪蛇一陣遲滯,它扭頭朝槍響的地方看了看,乒乓球一樣大的眼楮紅如火焰,那幾個拿槍的當時就腿肚子轉筋,一聲怪叫,從牆頭上跌落下去。屋里昏迷的獵子雄被槍聲驚醒了過來,他揉了揉又脹又疼的頭,向窗外望去,院里的情景讓獵子雄頭皮發緊。「這不是夢里的那條蛇嗎?」獵子雄不由得叫了起來。突然,屋里有人喊他的名字︰「獵子雄!」獵子雄听到後朝屋里環視遍,除了自己,一個人也沒有。「我在這兒!」一個聲音從腳底下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