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蕊蕊一路上緊踩油門,不大會便到了漢武帝大酒樓,開進院里,停了下來。雖然在車上,獵子雄可難受壞了,有傷,坐不了,只能象個狗熊一樣趴在後座上,見車停了下來,他爬起來,半跪在車座上。「你在車上別動,我去去就來!」劉蕊蕊說完後就開了車門。「是告訴你爸我在車上吧?」獵子雄冷聲冷語地說。劉蕊蕊听罷,收回了跨出車門的腳,回頭看著獵子雄,柳眉倒豎︰「獵子雄,你是個男人嗎?如果你害怕我出去對你不利,就現在掐死我算了!」說完後氣呼呼地使勁關上車門。看著那因生氣而起伏不止的肩膀,獵子雄想了想,說︰「請原諒,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現在能讓我相信的人和事太少了,行,我賭一把,你走吧!」「懶得理你!」劉蕊蕊打開車門,來到酒樓大堂,對大堂經理說︰「你去把所有的人召集到二樓會議室,我有事要說。」大堂經理一听,心說怎麼啦?這大清早的就要開會,人還沒到齊呢,但是老總年齡雖然小,話還是必須得听,他一躬身道︰「好,我馬上就召集人。」劉蕊蕊站在門口看著員工們都上了二樓,這才回到車子跟前,打開後備箱,拿出了一把小紅傘,然後敲了敲車窗,朝趴在座上的獵子雄勾了勾指頭。獵子雄剛一出車門,劉蕊蕊用撐開的傘罩著他,然後一手打傘,一手緊緊地摟著獵子雄的腰,大大方方地向自己的房間走去。把員工都集中到二樓,就是為了避免人多嘴雜,泄露獵子雄的行蹤,現在就他們二人,安全系數大多了。被劉蕊蕊摟著腰的獵子雄,和她緊緊地貼著,一股桃花般的香味充滿了他的鼻子,他的手也不由得搭在了劉蕊蕊的香肩上,沒辦法,誰讓里面還有一顆槍子呢?扶著美人肩,疼痛減輕了不少。一進屋,劉蕊蕊扶著獵子雄來到床前,「你趴會,我出去一下。」把獵子雄放到了床上,劉蕊蕊向門外走去。「你又干什麼去?」獵子雄歪著頭向劉蕊蕊說。劉蕊蕊回頭看著獵子雄,輕輕地走了過來,一句話也沒說,伸出小手指著他的臀部,臉上飛起一朵好看的紅雲。獵子雄當然明白她的意思,這是要出去給自己找醫生,那還了得,這不等于把自己往死路上送嗎?滿大街的公安和武警,醫院更是敏感之地,這劉蕊蕊到底安的是什麼心?他撐起身子剛想開口說話,劉蕊蕊伸出食指擋在櫻唇前︰「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再耽擱發炎化膿就麻煩了。」其實已經發炎了,這個獵子雄自己最清楚了。說完後撇下獵子雄,走出了房間,反鎖上房門,一陣高跟鞋敲擊地板的聲音清脆地響起,越來越遠。劉蕊蕊剛走到大廳,大堂經理在二樓等得有些著急,下了樓梯正好踫見劉蕊蕊,他上前道︰「劉總,人到齊了。」「解散吧,該干啥干啥!」劉蕊蕊嘴里說著,但腳下一刻也沒有停下來,弄得大堂經理一頭霧水,這劉總怎麼啦?怎麼有些不正常啊!但他哪里敢多嘴,看著劉蕊蕊面無表情地走出了大廳,鑽進車里,紅色的小車一溜煙地開走了。宏立私人診所剛開門,陳建勇醫生打著哈欠,坐在了椅子上,等候著有人上門治病,他本來是人民醫院最牛比的外科醫生,就是因為太牛比了,受不了領導的氣,干脆辭單干起來,您還別說,這單干的收入比起在醫院上班強多了。門外一聲急剎車刺耳地尖叫讓陳建勇激靈了一下,誰這麼大清早的把車停在診所門口,陳建勇剛想站起來出門看個究竟,還沒等他走到門口,一個身形嬌好的紅衣女孩走進了門。這女孩不象有病的樣子?陳建勇憑著多年行醫的眼光,發現這個人不是來看病的,不過他還是熱情地說︰「咋了,哪兒不舒服?」醫生對待病人必須得熱情,尤其是這種私人診所,一個笑臉,一聲問候可能就是白花花的銀子。再說了,這個女孩長得可真漂亮,不過有些冷,看來不是個好說話的主。來人正是劉蕊蕊,她看著陳建勇,沒有說話,而是拿出一樣東西,不輕不重地拍在桌子上,陳建勇一看,嚇得頓時倒吸一口冷氣,這口冷氣還沒有吸完,劉蕊蕊又把一疊東西拍在了桌子上,這下陳建勇揉了揉眼楮,以為自己眼花了,這種情況自己還是第一次遇到。桌上一只精致潔白的玉質手形令牌,還有一疊厚厚的人民幣!啥話也不說,啥事也不講,先拍兩樣東西,什麼意思?這和拿著匕首挑著一盒點心有什麼區別,肯定是有大事!「把門關上!」劉蕊蕊說。陳建勇听話地關上門,然後戰戰兢兢地說︰「請問這是什麼意思?」劉蕊蕊俏臉上掛著寒霜,美目里閃著寒光,雙手插在時尚新潮的衣兜里,不緊不慢地說︰「我就直說吧,我是劉楓的女兒,有點事要你幫忙!」雖然一直是大家閨秀,一直是劉楓的乖乖女,可是她身上流淌著的是江湖最大幫派頭子的血,不怒自威,俏而不媚,艷而不嬌,天生遺傳的氣質,那是任何東西都替代不了的!「撲通」一聲,沒找到椅子的陳建勇坐在了地上,頭發頓時豎了起來,天哪!劉楓的女兒,劉楓何許人也?空手門的大當家的,在西安,不,在西北,你可以不知道劉備,可以不知道劉三姐,但你不能不知道劉楓!看著陳建勇的狼狽相,劉蕊蕊險些笑了出來,但還是忍住了,畢竟今天是辦正事來了。抓著桌子沿站起來的陳建勇結結巴巴地說︰「原來是劉、劉小姐,失敬了,請坐,有話請您坐下說。」劉蕊蕊沒有坐,在屋里走了一圈,對陳建勇說︰「你要是答應了,以後有什麼事可以找我。嗯,桌上的東西你選一樣吧!」陳建勇哪敢要啊,桌上的東西只有兩樣,錢他認識,可是那是誰的錢?劉楓女兒的錢,要了她的錢等于要了劉楓的錢,要了劉楓的錢還想活著?死去吧你呀,死了都找不著尸首!那個手形的令牌肯定就是空手門的標志,而且還是玉做成的,嘖嘖,東西是好,可是要是拿了,那還不等于自己的催命符嗎?「這些東西請劉小姐收起來,有什麼話盡管說。」陳建勇非常真誠地說。「這麼說你答應了?好吧,錢你必須得留著,我不白使喚人!」劉蕊蕊把玉質的手形令牌收了起來,裝進口袋,那個東西正是劉楓的貼身之物——空手令!劉蕊蕊簡單地把情況說了一下,然後走到門邊打開門對陳建勇說︰「快去收拾一下東西,馬上就走!」騎虎難下的陳建勇能說什麼呢?去了吧,那人正是被公安部通緝的強/奸犯、殺人犯,到時候自己肯定得受連累;不去吧,空手門要弄死自己比放個屁不容易。兩權相害取其輕,去吧,大不了犯事了關幾年來,畢竟自己是被脅迫的,肯定判決不了死刑,要是死了可就永遠完蛋了!很快地收拾好了藥箱,上了車,劉蕊蕊打著了火,看著前方說道︰「事一做完,我還有重謝,不過……」陳建勇當然明白,急忙道︰「以後咱們誰不認識誰,你今天也沒來過我這兒!」「聰明人!」劉蕊蕊滿意地笑了笑,掛上檔一踩油門,紅色的小車象一道疾噴的火焰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