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孫寶康一再挽留,尤其是孫梅梅,眼巴巴地勸獵子雄能多住幾天,但獵子雄重任在身,堅決要走。「孫叔叔,放心吧,黃一海絕對不敢再來搗亂的,我打保票!」獵子雄認真地朝孫寶康說,同時又看了一眼孫梅梅道︰「梅梅,好好上學吧,爭取明年考上大學,上個好學校。」「嗯!」孫梅梅眼淚汪汪地用力點著頭。扭頭就走,莫說千山阻萬水流,只為胸中一腔愁,忍心中恨,拋卻一縷溫柔,斬旖旎絲,忘記恩怨情仇,抬眼望,前途漠漠,腳下路悠悠!孤雁南飛,哀鳴繞高樓,聲聲盤旋泣血淚,振翅無力把心揉碎,天高雲淡,水遠山幽,不堪再回頭!揮著小手,孫梅梅看著獵子雄遠去的身影,芳心劇痛,長相守,不一定知君心,沒有你我梅梅嬌花落入摧花手,沒有你情絲交織何處幽,望哥哥早回頭,梅梅痴心為你留,欲語淚不休。「回去吧,他還會回來的!」孫寶康當然看穿了女兒的心事,拉著梅梅向店里走去。獵子雄憑著換臉駐顏之術,一路上暢通無阻,沒幾天就到了雲南,下了車後,按照無毒叟的話,四處打听,終于知道了苗寨五毒窟的地址,于是不顧天色漸晚,徒步向苗寨五毒窟疾奔,誰知正好踫到松賀吹子對林心萍下毒手,尤其是听到自己的災難都是緣自松賀吹子這個小日本,獵子雄胸中怒火萬丈,于是將松賀吹子活生生地閹割了!其實獵子雄剛開始听到這些話時,確實是將松賀吹子一擊斃命,可是轉眼一想,這樣太便宜他了。有時候,讓仇人痛快地死,不如讓他痛苦地活!怎樣才能充分地出了胸中惡氣,又讓小倭寇生不如死,于是,他想起了劉蕊蕊讓他「辦」周軍的辦法。讓一個男人失去男兒本色,是對他最慘痛徹底的打擊和報復!讓他人前抬不起頭,人後辦不了事!就這樣,松賀吹子被獵子雄勢大力沉的一腳踩成了‘九千歲’!坐在樹林深處,獵子雄仰身躺在地上,思緒萬千,確實,他也沒有想到能在雲南踫見林心萍,而且是在她即將受辱的情況下踫到的,怎麼她的命運如果多劫坎坷呢?好幾次踫到她都是她被倭寇攻擊的情況,如果後來沒有巡夜民警的到來,自己是不是和她說說話呢?林心萍已經三天沒上學了,不是她不想上,而是楊彪和她媽媽柳紫涵經過慎重商量後做出的決定,對于林家來說,林心萍上不上學對以後的生活沒有多大影響,因為上大學最終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有一個好的生活嗎?而林氏集團偌大的產業,林心萍還愁以後的生活嗎?雖然林心萍指天發誓說,獵子雄絕不會傷害她,事實也證明了這點,如果獵子雄真的是為追殺她而來,那麼就不會弄殘松賀吹子救下她,再退一步來說,他真的要報復自己,就會在弄殘松賀吹子後再對她下手,可是他沒有,在她喊他的時候,她清楚地看見了那熟悉的身影不易覺察的微微顫抖。但是,媽媽柳紫涵和楊彪任憑她說破天,也不相信,而且柳紫涵決定準備讓女兒轉學,這個地方也不安全了,誰知道那個獵子雄安的什麼心,林家已經將他弄進了監獄,成了被全國通緝的殺人犯,如此深仇大恨,試問誰能忘卻?相逢一笑泯恩仇,那都是騙二球的鬼話!天漸漸黑了下來,林心萍落莫地坐在屋前小院的石桌旁,她已經不再沉浸在被松賀吹子侵犯的恐懼中,而是滿心都被獵子雄佔得滿滿的,難道自己和他真是前生有緣嗎?如果說沒緣,怎麼老是關鍵是刻被他所救?如果說有緣,怎麼這緣來得如此讓人心力憔悴?現在她已經深深地感到自己實在對不起獵子雄,冤枉一個個性強、本領大、眼界高的男人,那對他的傷害將是無與倫比的,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因為自尊心是一個社會底層男人最後的外衣,一旦將其剝去,他就會**果地痛苦,無地自容!自己應該找到他,向他道歉,然後與他和好,再續這段緣!可是,他能答應嗎?林心萍看著遠處沉沉的夜幕,心里一陣酸楚,子雄,你能原諒我嗎?這時,一道人影鬼魅般地出現在林心萍身後,一聲不出,就那樣定定地站著,怔怔地瞧著林心萍那嬌好的背影。林心萍還是沒有覺察,她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突然,身後一個低沉而熟悉的聲音說︰「你,還好嗎?」林心萍心中一震,她不敢回頭,這可能嗎?是子雄嗎?不可能,他不可能找到自己的,自己住的地方經過千挑萬選,非常隱蔽,難道是這夢嗎?她寧願這是一個夢,更願意自己就此活在夢里永遠不醒,因為只有在夢里,才能撇清一切思想負擔,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你就這樣不願意見我,連回頭看一眼都不肯?」獵子雄伸手搭上林心萍的肩膀,微微一用力,林心萍順勢轉過身。「子雄,真的是你!我、我不敢相信啊!」林心萍的雙眸在夜色里亮晶晶,如同天幕的星星般閃亮,洶涌的淚珠滾滾而下,隨即再也抵制不住內心的感情,撲進獵子雄懷里,低聲地抽泣著。為了不驚動楊彪和媽媽,林心萍和獵子雄來到一塊甘蔗地旁。「你還恨我嗎?」林心萍摟著獵子雄的腰,仰臉看著他,雖然天黑,但她卻自認為能看清獵子雄的臉,還是那樣稜角分明,還是那樣俊逸灑月兌,他還是那個獵子雄,那個北莽縣的文科狀元郎,那個北原大學的高材生!獵子雄咧了咧嘴,無聲地笑了笑,說︰「我要恨你早就殺了你!臨來之前我見過你爸爸!」「我爸爸他現在好嗎?」林心萍輕輕地問,語氣中帶著不盡的愧疚。真是個聰明的女孩,一語雙關,明著是問自己爸爸現在咋樣,其實是問獵子雄有沒有傷害林志堅。獵子雄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說︰「沒有了林總裁,誰去對付松賀集團?」「嗯。」林心萍輕哼一聲,把頭埋在獵子雄胸膛,她放心了,獵子雄沒有傷害自己的爸爸,愛屋及烏,看來他心中還是有自己的。「你還願意听我解釋嗎?」獵子雄雙手柔柔地捧起林心萍削瘦的臉龐,把自己的臉移近了許多,幾乎要和她貼著面了。林心萍摟著他腰的手狠勁一箍,道︰「子雄,我現在啥都不听,我只想听听你心跳的聲音!」說完後,她再次把頭拱到獵子雄的懷里,嚶嚶發抽泣著。「放開她!」一聲斷喝在身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