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小院之中,一紅一黑一白三個男人的身影背對而站,呈三角形狀,寂靜的山林之間,听不見一絲的風聲,安靜得有些可怕。
「我不準你帶走她,皇宮有最好的御醫,我會盡我所能將她治好。」
說話之人,乃風國當今皇帝——風流南,昔日的南王,今日的風國之王,至于他如何登上王位,詳細情況不得而知,皇族之事,還是少知道些為好;只是听傳聞,老皇帝在閉關潛心修佛了一年之後,突然出關,身後跟著十名武功高深莫測的頂級殺手,其中一名手里拎著國師死不瞑目的頭顱,鮮血淋灕,恐怖至極;皇帝出關第二天,便宣布由四皇子風流南為太子;第三日,又宣布退位,于是,風流南順理成章地登上了皇位。懶
一部古代版的無間道,到底誰才是幕後的主謀,世人不得而知。
又傳聞,在風流南為太子的次日,風流軒進宮見皇帝,請求罷免他一切的職務和權力,只要求做一個逍遙自在的閑散王爺,皇帝默然應許,並賜珠寶萬擔、良田萬頃。
而作為該次奪皇位風波的另外一個主角風流啟,傳聞,即使瘋了也沒有得到好的下場,被人砍去雙手雙腳,做了人髭。
「最好的御醫?都是狗屁,在我流雲面前,也能如此夸夸其詞!真不要臉!」
蟲
流雲是誰啊?
雖然頭上頂著神醫的大名,可究其本質來說,他就一地痞小混混,舉止行為極其地乖張不羈。
說通俗點就是︰他听不順耳、看不順眼的人或者物,管他是天皇老子還是地獄閻王,他想罵就罵,如果。
「你!」
堂堂風國皇帝就這樣被一代痞子神醫給罵了。
風流南怒發沖冠地瞪著流雲,真想大手一揮,指揮千軍萬馬將眼前這小痞子給五馬分尸。只是,他雖然說話很不中听,可事實不正是如此?
神醫都束手無策的蠱毒,宮里的御醫恐怕連听說都不曾听說過!
「你什麼你!剛好,趁你們兩個都在,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們,解九娘蠱毒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找到破她處子之身
的男人,然後以血換血!」
「以血換血?」
風流南從未听過如此奇特的解毒之法,不禁驚訝萬分。
「連這個方法都覺得稀奇的皇帝,還想救九娘?切,我都不想再打擊你的自尊心了!」
流雲神醫愈發地神氣起來。
「今天看在你能救九娘的份上,我不和你一般見識。」
風流南是一國之主,被一痞子神醫打趣幾句,直接無視,誰讓他們兩人身份不同呢。
「我才不和你一般見識呢,我好歹————」
「好了,別吵了,流雲,繼續說!」
流雲剛想不服氣的反駁,就被另外一抹清冷的嗓音給生硬的打斷。
他看了看旁邊這個不禮貌的黑衣男人,卻被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凌厲之氣嚇得心髒亂蹦,于是回頭瞪了一眼風流南之後,繼續說道︰「以血換血是唯一能解九娘身上蠱毒的法子!」
「怎麼解?」
這次問話的是冷逸寒,他束手站在那里,靜靜的,因為夜的原因,讓他輕而淡的嗓音也變得低沉暗啞起來。
「找到破九娘處子之身的男人,用他的血換九娘的血!當然,這還要看那個男人願不願意為九娘去死!」
「什麼意思?」
另外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九娘身上的心蠱之血,換到誰的身上都是必死無疑,就算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他。」
流雲說完之後,重重地嘆息一聲,心底愈發的沒底起來。
在他神醫的救病生涯之中,第一次,感覺到一股強大的無力感充斥在他身體的四肢百骸,並無限制的蔓延著。
「破九娘處子之身的男人?」
風流南喃喃自語。
破九娘處子之身的男人,應該就是小寶他爹,可是,小寶他爹究竟是誰?恐怕這個真相,只有舒琉璃她自己知道。
「她曾經是你的王妃!」
冷逸寒轉過身來,冷冷地看著風流南,漆黑的眼眸之中,帶著意味不明的敵意和審視。
「可我卻踫都不曾踫過她!」
風流南也調轉視線,毫不示弱地對上冷逸寒的雙眼,話語之中卻帶著濃濃的酸楚和憤怒。
就在他發覺自己有點對她心動的時候,她卻莫名地懷上了別人的孩子!
此刻,回想起七年前听到大夫宣布她懷有身孕的那一刻,他的心依舊還是痛的。
到目前為止,他人生唯一的失敗之處,便是她做了他王妃的同時,卻懷上了別人的孩子,而且,他壓根都不曾知道關于那個男人的絲毫點滴。
「不是你,那又會是誰?據我所知,她被你休棄的時候,已經懷了身孕!」
冷逸寒低吼一聲,不待風流南做任何反應之際,疾速閃至他的眼前,伸手將他的衣領緊緊勒住。
「保護皇上!」
院門外,秦銘大叫一聲,提著劍就沖了進來,身後跟著統一盔甲的侍衛。
不料還未近身,就被隱在暗處的玄天四人生生攔住。
「秦銘,退下去!」
風流南使勁掙月兌掉冷逸寒的鉗制,回頭,大聲命令道。
「是!」
對于風流南的話,秦銘向來不會去反駁,只會順從。
看著秦銘將眾侍衛都帶出去之後,玄天四人也相繼散開,隱藏在暗處。
風流南回頭,看也未看冷逸寒一眼,徑直坐在石凳之上,片刻後,才開口說道︰「不錯,七年前我休掉她時,她已經懷有兩個月的身孕;但是,你們可知道我是因為什麼而將她休棄?」
冷逸寒沒有回答,流雲亦沒有;他們倆只是靜靜的听著。
「娶她,是父皇所迫,我從來都不是一個能讓任何人主宰我生命中絲毫的人,更何況那時的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所以,將她娶進門之後,我就將她冷落在一座小院之中,就連洞房花燭夜,我都是在別的侍妾那里度過的;慢慢的,我發現,我開始注意到她,感覺她身上有一股強大的吸引力,不自覺地將我吸引,于是我開始往那座小院里偶爾走動,但是每次去她對我冷淡之際,開始我以為她是埋怨我之前的所作所為,我絲毫不在意,直到有一天她被我逮住徹夜未歸,然後在兩個月後,突然被大夫診治懷了身孕————」
往事不堪回事,回憶一個不願回憶的回憶,心還是會痛,雖然已經過去那麼久。
「怪不得她跟我說,連她都不知道小寶她爹是誰呢,原來她說的還真是實話,倒是沒騙我!」
流雲听完風流南的講述之後,輕聲自語。
「什麼意思?」
風流南抬頭反問。
「她說她也不知道小寶他爹是哪位。」
「怎麼可能?」
風流南不可置信地反問。
「怎麼不可能?萬一九娘遇到了采花賊,在一個黑漆漆的屋里給吃光抹淨,她到哪里去知道他是人還是鬼?」
流雲大膽地猜測著。
「……」
眾人都汗滴了。
「她還剩下多長的時間?」
久久沉默不語的冷逸寒突然出聲問道,他清冷暗啞的語氣令周圍的溫度也跟著降低一半,一陣風吹過,流雲伸手搓了搓胳膊。
冷逸寒,這個陰森森的冷勁,和地獄閻王還真是有得一拼。
「不到三個月,如果想她活命,必須在這段時間之內找到那個男人;如果沒希望的話,只能眼看她一點一點地消弱下去,直到油盡燈枯的那一天。」
說完,便轉身走了。
接下去的事情,他根本幫不上任何的忙,全部的希望都在風國皇帝和雪域國太子的身上。
都是權勢滔天的主,找一個人應該不會太難。
只是,這個人一點線索都沒有,找起來,恐怕還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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