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一片寂靜,舒琉璃的眼楮直愣愣地看著懷里的小人兒,心跳仿佛都停止了,耳邊回蕩著,是一遍又一遍、小女娃女乃聲女乃氣模模糊糊的‘爹爹’聲。
這次,她徹底地被驚梀了,也玄幻了,徹底地在‘爹爹’聲中凌亂了。懶
一旁,一向成熟穩重、鎮定自如的冷逸寒也楞了,他怔怔地看著那個正朝著他咧著小嘴,笑得開心的小人兒,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剛剛是你在叫我?」
「咯咯……」
小女乃娃咧著沒牙的粉女敕小嘴,笑得開心極了。
「她……」
冷逸寒將視線從小女乃娃的身上移開,看向舒琉璃,薄唇微啟,驚異難耐。
「她的確是昨天剛出生的,不要問我為什麼,因為我也不知道。」
舒琉璃對上他疑惑的視線,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淡淡的解釋。
「她自己都承認是我閨女,為什麼你還不承認?」
其實,冷逸寒想問的,就是這句話。
「小孩子的話你也信?」
「信!」
冷逸寒重重點頭,無比肯定地加重了語氣。
就算舒笑笑不當面叫他爹爹,他也堅定不移地相信,根本不需要她掩飾什麼。
「無聊!」
舒琉璃睨了他一眼之後,見視線移開,抱緊了手里的小女乃娃。蟲
就算他是她親爹,哪有如何?難不成將孩子搶走不成?!
「起來吧,出去吃飯,大家都等著呢。」
視線落在她抱緊的胳膊上,冷逸寒黑眸一閃,唇角帶出一抹無奈的弧度,她到底在擔心什麼?
「暫時不想吃,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話音落下,她便將懷里的寶寶放下,正要躺進去,眼前一抹黑影突然一閃,下一刻,她的身子被一雙健壯的胳膊緊緊
抱住,一陣天旋地轉過後,再抬眼時,卻已經發現她被抱在了他的懷里。
于是,雙頰‘騰’地一下就紅了,不是因為害羞,而是被氣的,于是,怒火毫無掩飾地爆發了。
「放我下去!」
杏眼圓瞪,怒目而視。
如果眼光可以殺人的話,此刻的冷逸寒非死即傷。
「如果你乖乖出去吃飯,我便放你下來!」
面對她想要殺人的駭人目光,冷逸寒微微勾唇,嗓音輕而柔,無視她憤怒的情緒。
「吃屁,老娘不想吃,你……你……你抱我去哪兒?!」
氣急,舒琉璃忍不住爆了粗口,但是,剛爆完粗口,話還未說完呢,抱著她的男人便轉身大步朝外走去。
抱著她的男人似乎沒有听見她的大呼小叫,腳步未停,依舊不緊不慢地朝門外走去。
眼看就要走出房間了,舒琉璃心里那個急啊,像是有四五只的貓爪子不輕不重地撈著,想要阻止,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心急之下,只得撲騰著雙腿,使勁地在他懷里掙扎著,邊掙扎邊低吼道︰「冷逸寒,你這流氓,快放我下來!」
「流氓?」
原本腳步未停的男人,當听到這兩個字的時候,立馬腳步頓住,低頭對上她懊惱的視線,淡淡反問。
「沒錯,你就是流氓,一個地地道道的臭流氓!趕緊放我下來,不然,我……我……」
開始,舒琉璃嚷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不卑不亢,可嚷道最後,就突然沒音了。
這是為什麼呢?
其實她最後想說的一句話是︰不然,我就叫人了!
但是,轉念一想,不能這樣說,這樣說豈不是將自己往火坑里推麼?
這麼一大叫大嚷,將大家伙都喚了過來,然後將自己窩在某位男人懷里的情景華麗麗的公布于世?
她又不是白痴,豈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然怎麼樣?」
很顯然,眼前這個月復黑而流氓的男人並沒有打算放過她。
「不然……不然我就咬舌自盡!」
說完,舒琉璃自己都汗顏了。
玉皇大帝王母娘娘,這個威脅貌似太沒威懾力了!她怎麼就頭腦短路,找了一個這麼腦殘的借口?
悄悄地抬起眼皮,朝抱著她的男人偷偷看去,很顯然,被逮個正著,索性,她也不躲了,就仰起頭來,光明正大地瞅著他,眼眸之中射出挑釁的光芒。
姐一堂堂超現代化的現代人豈會怕了一個腐朽的古代人?就算他再強大那又怎麼樣?有本事他就一巴掌拍了她,讓她回去繼續當平等自由的二十一世紀的現代白領女性。
男人靜靜地與她對視片刻之後,淡淡地收回視線,然後面無表情繼續邁開大步朝房間外走去。
很明顯,男人不管她的死活了。
舒琉璃心里這麼一想,頓時心傷了,好吧,既然大話都已經說出去了,如果不做出點行動如何能下得了台階?
以後他是他,她是她,他走他的陽關大道,她走她的獨木小橋,互不相干!
這麼絕望的想著,雙眼緊閉,牙齒也跟著咬了下去……
該死!
抱著她大步邁出的男人,突然黑眸一閃,疾速偏頭,低下趕在某個傻女人的貝齒咬向她舌頭之前吻住了那兩瓣柔軟。
一心一意只顧咬舌的舒琉璃,當自己的雙唇突然被一抹清涼緊緊含住,她心底‘咯 ’一下,瞬間睜開了眼楮。
他的臉,緊在咫尺,仿佛一個重重的呼吸,彼此之間的皮膚就會緊緊踫觸,她只好屏住呼吸,任由呼吸在這一刻靜止。
原本只是想救下她粉舌的男人,當他的唇挨上她那兩瓣柔軟的那一瞬間,從心底突然噴薄而出的沖動,在身體內的各個角落大聲的叫囂著、沖撞著;雙臂緊緊環住她的身子,將她輕輕地放在地上,然後低頭,沒有霸道、沒有激烈,只有輕輕柔柔的吻,一點一點散落在她粉紅的唇瓣上。
「為什麼不呼吸?」
突然感覺到她的異樣,冷逸寒迅速放開她的雙唇,緊聲問道。
「噢。」
不是‘不呼吸’,而是她忘了呼吸。
此刻的舒琉璃很乖很乖,她睜著大眼楮,緋紅著雙頰,輕輕地應了一聲之後,便開始大口大口地呼吸起來。
「傻瓜!」
冷逸寒唇瓣輕揚,眉梢處堆起了厚厚的笑意。
他最愛她迷迷糊糊的小模樣,是那麼的勾人心魄,讓人的心底不由生出一股子深深的憐惜,想要不顧一切地將她擁進懷里,守護她一輩子。
「呃……」
舒琉璃一愣之下,隨即便回過神來。
天!
她剛剛又被眼前這個臭流氓給欺負了!
反抗,一定要反抗,不然,他把她當成什麼了?淘寶體麼?想親就親!實在是太可惡了!
心里這樣想著,行動上便已經開始有所行動。
伸手一把將他狠狠推開,無比憤怒地瞪了他一眼之後,然後轉身大步走進了里間,坐在了床榻之上。
她在生氣~!
可是,究竟是在生誰的氣?頭腦里一片胡亂,理不清的思緒,氣悶的感覺,讓她有股子想要沖到山頂大吼幾聲的沖動。
突然之間,她好懷念之前幾個月平靜無憂的生活。
沒有他的日子,其實她過得挺好;到了這種地步,為何還要找來?
此刻,外間,冷逸寒束手靜靜地站在原地,視線落在屏風後面的某處,那雙深邃而漆黑的眸子里透著一股子讓人猜不透情緒的光芒。
片刻後,他慢慢轉身,大步走出了房間。
那天,餐桌上,沒有舒琉璃的身影,亦沒有冷逸寒的身影,眾人邊吃邊在心底默默猜測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接下來的幾天,舒琉璃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間內,沒有出門,吃飯也是讓玄影或者玄緲端進來的。
「娘,小貝呢。」
這天早晨,吃過早飯之後,小寶就提著魚簍準備去掏泥鰍,可屋前屋後轉了一圈兒,愣是沒找到那個小白球,
「在被窩睡覺呢。」
舒琉璃坐在榻上,懷里抱著笑笑,听了小寶的話後,抬頭朝屏風後面的大床示意了一下,接著又低頭,繼續逗弄著懷里的小女乃娃。
「我看啊,她根本就不配當神獸,當只小豬還差不多。」
舒小寶踢踏著小拖鞋,甩著魚簍走進了里間。
看著被子某處拱起的部分,他無奈搖頭,伸手就將被子給掀開了,然後一巴掌打在那個噘著小睡得‘呼呼’的小白球粉嘟嘟的小上。
「嗚嗚……」
正做著美夢的舒小貝,突然被一巴掌給拍醒,立馬抬起腦袋,不悅地瞪了一眼站在床邊的某小寶,然後挪動著身子,鑽進被子里,繼續大睡起來。
「嘿,還學會無視人了?!」
小寶兩眼一瞪,立馬伸手一撈,被子被他盡數拖離了床,扔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我看你還能往哪兒鑽?」
他十分邪惡的坐在床邊,翹起了二郎腿,拿眼斜視著窩成團的小白球,笑得非常月復黑。
「嗚嗚……」
實在忍受不了,小貝從床上站了起來,用小爪子揉了揉眼楮,一下子便躍到小寶的頭上,蹲在那里,伸出小爪子使勁地拍打著他的腦袋,邊拍邊‘嗚嗚’,似乎在說︰我拍我拍我拍拍拍,舒小寶,你太沒良心了,好歹我也是你可愛又善良的小妹妹,有你這樣當哥哥的麼?
「娘,瞅瞅,你怎麼教育你家閨女的?」
舒小寶穩穩地坐在床邊,伸手指了指頭頂的拍著爪子的小貝,貌似很郁悶的問道。
「老娘是怎麼教育你的,就是怎麼教育她的!別瞎胡扯,誰讓你把小貝給弄醒的?她好不容易想睡個懶覺,還被你攪合了,她能不氣?」
舒琉璃抬頭,丟給他一白眼,然後又回過頭繼續逗著笑笑。
她特別喜歡听小女乃娃的笑聲,女乃女乃的、脆脆的,世間任何的聲音都無法與它相媲美,它的美妙動听獨一無二。
「舒九娘,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娘?!」
「如假包換!」
「好吧,現在又多了一份力量,以一抵三,我好漢不吃眼前虧,拜拜,捉泥鰍去了,爺們不和娘們一般見識。」
說完,身子一晃便出了房間。
「嗚嗚……」
小貝一听去捉泥鰍,立馬倆眼珠子放光芒,連忙跟著跑了出去。
剛跑出去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似地,又跳了回去,站在房門邊上,對著舒琉璃‘嗚嗚’地叫道。
「怎麼了?」
舒琉璃起身站了起來,走到她面前,柔聲問道。
「嗚嗚……」
小貝豎起一只小爪子,對著舒琉璃搖了搖,似乎在說︰娘親,拜拜,我也要出去捉泥鰍了。
「去吧,別亂跑,身上不準沾泥巴,知不知道?」
舒琉璃貌似很嚴厲地叮囑。
「嗚嗚!」
小貝很認真地點了點小腦袋,然後扭著小飛快地跑了。
舒琉璃抱著笑笑站在門邊,看著遠去一黑一白一紫一藍四抹影子,幸福地笑了。
「笑笑,等你長大了也跟著哥哥去捉泥鰍吧。」
「咯咯。」
小女乃娃咧嘴,不知是笑聲還是在叫‘哥哥’,總之那小嗓音美妙極了。
臨近中午的時候,舒琉璃剛把吃飽睡著的笑笑放回了床上,正要收拾一下屋子,門口突然進來一個人。
視線相撞,舒琉璃當下便愣了。
風流南,他怎麼來了?
「怎麼?見到我很意外?」
站在門邊,一身白衣的風流南依舊俊美如斯,手搖折扇,依舊風度翩翩。
「呵呵,不是一般地意外。你怎麼來了?」
慢慢走過來,距離他一步之遙的時候停住,抬頭對著他微微笑著說道。
「有人能來,為什麼我不能來呢?」
抿唇一笑,風流南不請自入,踏進了舒琉璃的房間內,然後撩起白色錦袍的下擺,坐在了椅子上。
舒琉璃回身,听了他的話後,白了他一眼,順手拿起水壺給他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了他身旁的茶幾上,然後坐在了榻上,靜靜地看著他,不語。
倆人就這樣靜靜地坐著,他喝著茶水,她靜靜地看著他,陷入了沉默當中。
良久之後,風流南放下手里的茶杯,對上她探究的視線,勾唇一笑,輕聲說道︰「怎麼?幾個月不見,難道是真的想我了?」
「當了皇帝也不知道正經點!」
舒琉璃白了他一眼。
「在你面前,我只是風流南,不是皇帝!」
唇邊的笑迅速隱去,那張俊美的臉上在不經意間染上一抹沉重。
「呵呵,這是給我的特許?我是不是應該驕傲一把?」
舒琉璃故意偏著頭,樂呵呵地笑嘻嘻地問道。
「你有這個驕傲的資本;如果你願意,你還可以得到更多的東西,那些東西是世上……」
「我不想要。」
風流南的話未說完,便被舒琉璃給冷冷的打斷了。
她知道他說的
是什麼,可是,她一點興趣也沒有!
「唉,就知道你會是這個答案!」風流南輕笑一聲,那輕輕的笑聲之中卻透著不易覺察的失落,「但是,你能不能不要說得那麼直白,好歹我也是你曾經的救命恩人。」
「什麼破救命恩人?我差點沒被你的舊情人給害死!」
不提還罷,一提起‘救命恩人’四個字,舒琉璃的腸子都在打結。
以後,欠什麼都別欠人情。
在這個世界上,最難還的債就是人情債,還特別是那種救命之恩的人情債。
「對不起……」
風流南靜靜地凝視著她,表情透著一股濃濃的歉意。
在此之前,他一直處在深深的自責之中,如果不是因為他,駱苗心也不會誤會到她,不會誤會又豈會下蠱毒傷害?
還好,她沒事,不然,他會一輩子活在深深的自責和懊悔之中。
「那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駱苗心那個女人,和你沒關系……來來,去房間看看我的閨女,可愛著呢。」
風流南深深自責的表情,讓舒琉璃的心底變得無措起來;其實,她一點也不怪他,她一向快人快語,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其實,她真正想埋怨的是駱苗心那惡毒的女人,只是……弄巧成拙!
「好!」
看著她慌忙解釋的模樣,風流南原本低落的情緒漸漸消失,她還是在乎他的。
這樣一想,臉上的笑容又回來了,起身,緊跟在她身後進入了房間。視線落在那個睡得一臉香甜的小女乃娃的可愛稚女敕的小臉上時,回頭,沖著身後的舒琉璃笑了笑說道︰「很像你!很美!」
「切,她還這麼小,哪兒來的美?你要是想夸我美就直說便是,我很樂意接受。」
「幾個月不見,你的臉皮倒是變厚了,沒見過你這麼不謙虛的女人。」
「听你這口氣,你肯定見過不少女人吧?」
舒琉璃將臉湊了過去,賊兮兮地問道。
「咳咳……那當然,我是皇帝嘛,三宮六苑不是很正常?」
面對她突然出現的大臉,風流南差點被嗆著。
「真有三宮六苑?」
舒琉璃立馬興奮起來。
是不是真的有七十二妃?
娘耶,他真實艷福不淺啊!
「咳咳,嗯。」
「那你每天夜晚是不是很忙?」
某女繼續湊近大臉,繼續賊兮兮、色迷迷地問道。
「……」
風流南徹底無語了。
此女的臉皮當真不薄!
屋內,說笑開心著的二人,絲毫沒有注意到,外間屏風處,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靜靜地立在那里,很久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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