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不要去踫愛情這個東西,誰踫誰死!
然而郝乙藍作為一家雜志社的老板,不管是雜志上的故事,還是她听來的故事,還是她自己的故事,都向她證明
了這一點,所以她更加深信,愛情,等同于狗屁。懶
她磨磨蹭蹭從茶水間出來,一路都想著如何徹底讓道林走出自己的生活,可到了辦公室門口,卻不見道林的人影,她忽然重重嘆口氣︰這小子溜的倒是挺快!
年底了,郝乙藍幾乎沒日沒夜的待在魅都,今年,她格外的想回家,她不是y市的人,她的家鄉,是江南的一座小城,那里,小橋流水人家。
她放下杯子,將剛才那些關于狗屁愛情的事兒都拋在腦後,然後全身心的投入工作中。
臨近過年了,大街上的一些都顯得如此喜慶,這里的雪下的很頻繁,時大時小,魏東明這幾天鼻音很重,他給趙謙人打電話時,趙謙人一听便知道,他感冒了。
十二月底,魏東明正式感冒了,感冒外加發燒,趙謙人也無暇顧及別的,她開始慢慢相信,他真的是個早產兒,因為這些個常見病他都很難好。
在床上窩了一天,趙謙人在他身邊陪了一天,都不見他有起色,最後,趙謙人為了不讓病情惡化,還是決定開車送他去醫院。
干部病房里又熱鬧了,因為這幫兒小護士女醫生的,有事兒沒事兒都來這兒瞅瞅,因為听說上次這倆人挺鬧的,都想看看這次倆人都折騰出什麼。蟲
趙謙人無暇搭理這些,她只知道魏東明又要住院了,這廝的身板都是白長的,弱不禁風!
他高燒不退,她在旁邊隨時量著體溫;他半夜醒來口渴,她也跟著醒來,趕緊給他到溫開水;他夢里說胡話,她就慢慢拍著他,告訴他沒事兒沒事兒……夜里,風大,她被凍醒了,趕緊關上窗戶,怕他又著了涼,又趕緊量體溫,她的神經高度集中,生怕自個兒一個疏忽,這廝又得住院好幾天。
一月初,公司已經開始放年假,所有的人都在準備回去。
郝乙藍也是,她把這里都交給趙謙人,其實這里也沒什麼事兒,大事兒都已經做完了,也都安排好了,留趙謙人坐鎮,是怕魅都出什麼別的岔子,留個人這兒起碼不用慌張。
趙謙人開車把郝乙藍送到長途車站,郝乙藍說了謝謝剛要下車,又轉回頭︰「要是有人問你我哪兒去了,你就說我出差了,去沈陽了。」
「嘿!你這是干嘛?不告訴人家正確的地兒也就算了,還把人家往相反的方向推,你能耐了。」趙謙人開玩笑的說道。
郝乙藍卻不把這事兒當個小事兒,她臉上有些嚴肅,臨走時,還是再三叮囑了趙謙人一遍,不能說,不能告訴任何人。
趙謙人點點頭,她還想問問郝乙藍到底在躲誰呢,不過還沒來得及問,郝乙藍已經下了車,跟她揮揮手,直奔車站門口。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人家不說,肯定就是不願意你知道,你問了也沒用,趙謙人打著方向盤,悻悻的回了家。
路上他接到剛回家的魏東明,他的聲音里大多是不滿,不滿他今天出院,她卻要去送郝乙藍;不滿她今晚不陪他,她要回家吃飯;不滿都到中午了,她也沒來一個問候的電話……他有太多的不滿,不滿到,恨不得把這個女人立刻綁來,問問她,為什麼所有的事情都很重要,只有他不重要。
他忘了她陪在他的床邊兩天兩夜,他忘了她夜里驚醒之後無法入睡的模樣,他忘了她這兩天高度集中的神經快要累趴下的樣子……他只知道,現在的她不管他了。
陷入愛情的人,智商都為零。這話是不是說的很正確,沒有人知道,只有那些處在熱戀中的人才能體會,而他們體會了,卻又不承認。
大雪紛飛的日子,在y市已經習以為常了,只有那些初到這里的人才會不適應,但是只要你看到這滿街厚厚的大雪,你不適應不要緊,只要你喜歡就好。
趙謙人把車子停在小區外面,因為雪太厚,里面的車子又已經停滿了,所以她凍得得瑟著下了車。
結果剛到樓下,迎面突然來一個大雪球,直直的砸進了她的領子里,她瞬間仰天長叫︰是誰——————
劉杰突然從旁邊的石頭後出來︰「謙人,怎麼是你?」
「姨媽,你回來了!」戰蕭霖看到劉杰出來,自個兒也跟著出來。
趙謙人瞪了他倆一眼︰「是誰?誰扔的?」
「是他!」戰蕭霖趕緊伸手指向身邊的劉杰。
劉杰咽了一下口水,慢吞吞的回道︰「我第一次在y市過冬,有些冷,霖霖說這樣能讓我暖和起來,我覺著這個也挺好玩兒的,我們就……」
趙謙人還沒等他把話說完立馬蹲子,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握了一個雪球,照著劉杰的腦袋就砸過去。
砸完就開始往另一個石頭的後面跑去,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戰蕭霖,他踫了劉杰一下︰「劉杰叔叔,趕緊攻擊!」說完,自個兒也蹲,握了一個雪球,對著趙謙人就扔過去了。
就听趙謙人吼道︰「小東西你窩里反了!」
戰蕭霖不管她,又蹲握雪球了,還跟劉杰說︰「劉杰叔叔,快點兒,我姨媽突襲還行,但是她受不了我們接二連三的正面攻擊,你快點兒快點兒,我姨媽的能量逐漸降低呢,這會兒揍她是最佳時機!」
「你丫閉嘴,你個叛徒!」趙謙人喊著,還不忘往他們這兒砸雪球。
戰蕭霖嗷嗷一個接著一個的砸過去,劉杰也跟著鬧騰了,三個人到最後都不知道誰和誰是一伙兒的,反正看見人影就把手里的雪球扔出去!
天變的也快,雪已經飄飄嚷嚷的下了,有風,時而向左,時而向右。
盡管風大雪大,可雪地里的三個人,卻打得熱火朝天。只是,不遠處,有一個人,他剛從醫院出來,他就站在一輛白色吉普的旁邊,他凍得臉都僵硬了。
他伸手,緩緩地拿出上衣口袋里的煙,卻不想,火機打不著,他一氣之下什麼都扔了,拉開車門,猛的關上,啟動了兩三次,才將車子發動開了,油門直接加到最大,壓著那新下來的積雪,沒命的駛出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