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萊起身欲救梅映雪,還未站穩已被踢倒。來人將腳踩在阿萊的臉上,嘲笑道︰「哈哈哈,自不量力。」
「啊——」阿萊大吼一聲,揮刀將踩在自己臉上的腳砍下︰「我和你們拼了。」
「阿萊哥,不要。」梅映雪拼出力氣制止阿萊的沖動。
「映雪,我會帶你走的。」阿萊不顧梅映雪的勸阻。
「阿萊哥,映雪此生有幸相識你這個朋友已經足矣,現如今敵眾我寡,我們逃不出去的,你自己走吧。」
「不,我不會丟下你的。」阿萊一邊廝殺一邊道。畢竟寡不敵眾,不消片刻,阿萊已是遍體鱗傷,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不要……你們不要殺他,我不逃了。求你們了。」梅映雪哭求著強支著身子給打手們跪下,這是她第一次給人下跪。
季無為卻置若罔聞,厲聲道︰「死到臨頭還如此囂張,給我殺了他。」
其中一打手高舉大刀,刀鋒上早已血染,猛的用力劃著弧度落下。梅映雪別過頭緊閉雙眼,頹廢的倒在地上。
「阿萊哥,今生欠你的,映雪只有來世再還了。好冷啊,凌風,我們來世再見了。我沒有保護好自己,我失約了。」
千鈞一發之際,四五個黑影從天而降,即將落下的刀被一道劍氣彈開。驚愕中,眾人與蒙面黑衣人廝殺起來。來人各個武功高強,手中長劍回旋之中,眾人頸間便出現一道紅線倒地不起。
打手們已如待宰羔羊,所剩無幾。其中一黑衣人,從戰斗中跳出,手腕輕轉,持刀抵住梅映雪的人便倒地不起。
梅映雪自是從打斗中知道又有人來,見身邊打手已死。拼力的向阿萊爬去,阿萊同時也向梅映雪爬來。身下畫出兩道紅印。
「阿萊哥,你還好嗎?」
阿萊慘笑︰「映雪,是我無能。」
梅映雪搖了搖頭,道︰「不,先不要說了。看來我們還是有救的。」
黑衣人將梅映雪輕輕抱起,卻被梅映雪止住,輕聲道︰「這位壯士,多謝相救。請先救我的朋友好嗎?」
黑衣人看了看阿萊,對梅映雪說︰「你放心,他們會救出他的。」說完給了梅映雪一個安心的眼神。
梅映雪便不做聲,畢竟人家是高手已經被另外幾人清理的差不多了。就待幾人欲使用輕功離去,意外再次發生。
不知從哪里又出現好多人,院子里將阿萊梅映雪和幾個黑衣人圍得水泄不通。
「怎麼辦?」
「你先帶梅姑娘走,我們斷後。走」
刀劍相抵的聲音再次響起,痛苦的哀號聲連綿不斷。這次來人的武功明顯比剛才的打手要強,黑衣人各個身上都掛了彩。抱著梅映雪的黑衣人卻始終沒動,觀望著現場。
梅映雪看著眼前的形勢不容樂觀,要是他們自己月兌身想必還不難,只是自己和阿萊都重傷在身想要逃恐怕不易。
「這位壯士,映雪多謝相救,映雪敢問一句,壯士如果自己突圍可有逃走的勝算。」
黑衣人看著眼前之人點了點頭。
「那如果再帶上一個重傷之人呢?」
「你放心,我一定將你帶出去。」
梅映雪搖了搖頭,道︰「不,不是我。是他。」
黑衣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危難之際一個弱女子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人。
「不行。我只能將你帶出。」
阿萊也听到了他們的談話,急急的道︰「這位壯士,只要把映雪救出就好,不要管我。」
兩人僵持不下。黑衣人不管他們的推讓,只觀察者眼前的戰事。一共五人,現在只剩下兩人了,另一人被逼得節節敗退。
眼看無望全身而退,兩黑衣人做了個眼神交流,抱著梅映雪的黑衣人起身,卻被梅映雪死死拽住,堅定地眼神望著他,拼足了力氣道︰「阿萊哥拼死相救,我不能見他為我枉死。倘若壯士只將映雪救出的話,映雪也不會苟活。」
「你?」
「阿萊哥救過我兩次,我不想虧欠他太多,請壯士成全。」
「不行,必須救映雪。我死也甘願。」
黑衣人見她心意已決,也不再做糾纏,將她輕輕放下,在另一黑衣人的掩護下,拖著阿萊的身體消失在黑夜中。
梅映雪一顆懸掛的心終于放下,卻又在黑衣人的倒下變成死寂。
一陣急促的奔跑聲越來越近,參拜之聲震耳欲聾。
「參見蓮王殿下。」
殷皓玉不管跪倒在地的眾人,徑自向倒在血泊中的梅映雪走去,將她抱在懷中,憐愛的道︰「梅子,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來晚了。」
然而此時梅映雪早已昏厥,不省人事了。
‘玉宇樓’中,梅映雪的閨房,燭光跳動,將床邊之人的身影映照的忽高忽低。紫鵑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繼續給梅映雪擦藥,手指每每觸踫昏迷之人就會不自覺的抽搐。要不是舊識,任誰也不敢相信眼前體無完膚的人就是那個傾城絕色的雪舞姑娘。紫鵑小心翼翼將藥膏擦在身上,可藥膏剛一抹上,就有新的血液流出。有的地方被皮鞭抽打的肉直往外翻,根本擦不上藥。
眼淚滑過臉頰滴落,紫鵑調的收手接住生怕眼淚落到梅映雪身上。狠自己這麼不爭氣眼淚總是不停地掉。
紫鵑將臉上的淚水擦干低泣著︰「怎麼下得了這麼重的手,就算是堂堂男子恐怕也受不起呀!姑娘,你受罪了!」
一旁站著的翟三娘是見過世面的,見到梅映雪殘破的身體也不禁咂舌。對紫鵑道︰「紫鵑姑娘,三娘知你和雪舞姑娘關系親密,可現在不是落淚的時候啊!必須將藥膏盡快涂上將姑娘包扎好,才能好的快些不是。我叫如意幫你,也好讓雪舞姑娘好好休息不是。」
「是啊,紫鵑,你盡是哭也不記事啊,咱們還是快些給梅姑娘把藥膏涂上才是正事。」如意也勸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