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裳淚水漣漣地背轉身去,捂住了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為什麼,為什麼她遇到的男人都是這個樣子,一個為了國家忍辱負重,一個為了兄弟情誼割舍情愛。
「這都是我犯下的錯,這所有的痛苦就讓我一個人來承擔好了。小裳,我希望你以後可以越來的越幸福,你和崇 經歷了生死相許,我想,他會比任何時候,比我更加地珍惜你,愛護你。有他在你身邊保護,我,我走也走得安心了!」衛行風吁了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失控的情緒。
「幸福?是啊,我以後會很幸福的!」小裳緩緩地側過身子,幽幽地笑了笑,眼中的淚水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一陣迷茫的悵然。
「好好珍重!」衛行風澀澀地笑了一下,猛地抱住了小裳,在他走之前,他要好好地感受一下她的心跳,他要再回味一下三月天里那個窩心溫暖的擁抱。
小裳緊緊地閉著眼楮,淚水再一次崩潰而出,她緊緊地抱住了衛行風的脖頸,哽咽失聲。這個男人,終究是她這一生最美麗的疼痛和遺憾。
清寂的過道里,相擁的一對男女淚流滿面地做著最後的告別,淚水,祭奠著那一場無疾而終的相愛。多年以後,當他們再次相擁時,彼時的記憶原來是那麼彌足珍貴和奢侈。
翌日,衛行風收拾了東西,告別了高家的所有人,策馬北去,回了江浙老家。小裳沒有出去為他送行,她好害怕自己看到那馬背上的身影,會想起三月天里的那一個午後,他翩翩地策馬徐來,溫婉儒雅的身姿在她的心湖里投下了一片漣漪。小裳不會想到,這匆匆的一別,再見時竟是五年以後了。
「哎,昨天表哥回家了,大嫂怎麼沒有去送行啊。我都挺了個肚子去了,她倒好,擺起譜來了!」鄭冉一邊剝了只香蕉,放進嘴里,訕訕地吃了起來,一邊議論嘀咕著。
「可不是,大嫂一回來就一直呆在歸墨院,好像沒有怎麼出來。听說是在良才縣遇到了歹人,給嚇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尤玲玲擺了擺手,哀了一聲,一邊啃著隻果,一邊瞄著鄭冉的肚子。都三個月了,好像沒有什麼變化一樣,一點也沒有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