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髒死了,一身都是髒兮兮的,真是可惡,那一幫刁民,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穿得破破爛爛的,給了東西吃還要過來搶,真沒有見過這樣的刁民!」崇明一路罵罵咧咧地回了高家,一邊撢著身上的髒污,隨手月兌掉了身上的青色葬衫,甩給了一旁的蘭香。
「你又是怎麼了?一回來就嘟嘟囔囔的,發生什麼事情了?」尤玲玲輕輕地吁了口氣,唉了一聲,一邊迎上前去,猛地叫了一聲道,「哎呀,你身上怎麼有股怪味啊,難聞死了!哪里弄來的啊!」
「還不是那幫刁民,看他們可憐,給了他們點食物,他們還不知足,又跑過來搶,圍在我的身邊,都髒死了!哎,真是受不了,我要洗澡去了!」崇明亦是甩了甩手,覺得有些惡心起來。
「今天廣州好像來了一批山東過來的災民,四處在城里流竄,搞得人都煩死了!我呀,出門也差點給他們撞到了!真不知道他們想怎麼樣,廣州本來現在也不大太平了嘛,他們還跟過來湊熱鬧!」鄭冉亦是甩手搖頭,嗤之以鼻起來。
「是啊,這災民全都到了我們廣州,那萬一要是倭寇打進來了,我們要怎麼躲啊!」桂姨娘亦是一臉的擔憂之色,一邊吸了口氣。
「放心吧,倭寇不會打進來的!」崇 淡淡地掃了桂姨娘一眼,悶悶地道。
「話是這麼說,可是廣州城的百姓不都是在傳麼?這,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要是……」桂姨娘訕訕地說著,還想說些什麼,崇 已經冷冷地吼斷了她︰「我說了多少遍是謠言,謠言!」
桂姨娘身子一個嗦,看著有些發怒的崇 ,心中卻是惶然到了極點,這個家里,她最怕的就是崇 了,尤其是當她得知崇 早就知曉當年推他落水的是自己之後,更是心驚膽顫起來,唯恐哪一天崇 會找自己麻煩,在她面前說話,整個人也像矮了一截似的。
小裳安撫地拍了拍崇 的肩膀,握住了崇 的手。殷蘭坐在一旁,也不好多說什麼,她也知道崇 現在身上背負了很大的壓力,而且廣州城的謠言也是愈演愈烈,她這個當娘的,也不能為兒子分擔一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