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副將,我們找遍了都找不到將軍,我們……」一名從水底浮上來的官兵吐了口氣,語氣顯得有些哀怨。「找不到也要找,不管將軍是死是活,我們都不能把他孤零零的丟在海里!下去,趕快再去找!」水師隊的人人基本上都是精通水性的,那官兵听了,一咬牙,又一個鯉魚翻身,潛入了海底之中,繼續尋找崇 的人。
一些漂浮在海中的死士也全都被打撈了上來,崇 說過,如果他們贏了這一場,這些戰死的兄弟一個個都要撈上來,不能讓他們喂了大魚,死也要把他們帶回陸面上,那里才是他們安歇的地方。雲墨溪嘆了口氣,想著崇 對自己說的種種,一股悲傷之情黯然而生。
崇 為了廣州,為了水師隊的兄弟,已經犧牲太多了,他這麼體恤弟兄,可是到頭來自己卻落得這麼個下場。
雲墨溪雖然一直期盼著崇 會平安無事的,可是他知道他不能欺騙自己,剛才的火力那麼猛那麼大,因為下大雨的緣故,沒有上次沈良的那一場大火那樣無情凜冽,燒得什麼都不剩,可是在船上沒有跳水的人基本上都已經死了,崇 生還的機會是很小很小的。
可是哪怕只有一點點機會,他也要找到他。不單是所有兄弟都在渴盼著奇跡,高家的那個大宅里,還有一個溫婉如水,體貼善良的將軍夫人在熱切地渴盼著崇 的回歸。
他絕對不能讓「可憐河邊無定骨,尤是深閨夢里人」的悲劇發生在夫人的身上,夫人的肚子里,還懷著一個孩子,將軍都來不及看他一眼,他一定不會就這麼舍下夫人和孩子走的,他一定還活著。
雨也慢慢地小了下來,冉冉的青煙飄蕩在海平面上,隱隱有些嗆人。小裳拽緊了衣袖,看著那一艘艘小船在四散游蕩,心跟著提了起來。「我們贏了嗎?我們打贏了嗎?」崇儒亦是有些吃驚地看著相隔百米的大船,輕輕地搖了搖頭。「是啊,你們贏了,倭寇的旗子都沒有了,他們已經輸了!」縴縴接口道,目光也有些低迷起來。不管哪一方勝利,都是傷亡慘重的。亦如他們伊賀派和菊枝派,長久以來的一直爭斗也讓她有些厭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