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姨娘在大夫的診治下已經有所好轉,只是右手怕是會落下毛病,行動會有所不便,從那麼高的山坡上滾下來還能保住一條命已經很是不錯了。
自她醒了之後,崇 也來問過她好幾次抓走小裳的那批人的行蹤和模樣,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緣何要襲擊他們。
可是桂姨娘卻是一問三不知,對于那一天的事情似乎存在著某種特別的恐懼和排斥。崇 問起的時候,她的表現總是顯得特別的激動和振奮,又是吼又是叫的,大夫說這是精神失常的表現,遂建議家人不要過多地提及那天發生的事情,以免她受到刺激,從而落下更重的病患。
殷蘭自然是要為了桂姨娘的健康著想,小裳失蹤了,她也不想連帶著桂姨娘再出什麼事情。高清海的身子已經不怎麼樣了,原來還能拄著拐杖下來走走,可是一連串的家庭風波之後,卻是讓他好不氣惱,病情加重,現在每天都要躺在床上靠著藥水度日,一切都是親力親為,殷蘭可以說得上是分身乏術了,出了這麼多的事情,她的心力一度憔悴,也病倒過幾次。特別是小裳的這一次失蹤,更是讓她終日惶惶不安,飯食難咽。
桂姨娘既是對當日發生的事情很是排斥,崇 也不好一再地逼問,只有自己去追查了。
不過他隱隱覺得,桂姨娘根本是存心避開這件事情,她似乎有什麼重大的事情要瞞著。可是想歸想,卻沒有證據,他也是無可奈何。
「乖,隨想乖,隨想乖哦,隨想不哭,我們馬上就可以見到爹爹了,隨想,隨想不哭!」簡陋的草屋里,一襲素白的小裳懷抱著出生已經半月有余的高隨想,一臉慈愛地看著他,不時地哄著,隨想卻是窩在襁褓之中,哭個不停。
從出生開始,他便一直飽受著冬日的嚴寒酷冷,現在又遭受偽倭的伏擊和追殺,他的出生,仿佛注定了是一場風霜雨雪的考驗。
想起前日里季大嬸慘死在自己面前的情景,小裳的心里一陣隱隱地作痛。
她本來是深山里與世無爭的人家,可是卻因為自己的到來而惹來了這麼一場殺身之禍,實在是冤枉得很。此時此刻,小裳只希望那在外玩耍的季虎能夠平安,為他們季家保得一絲血脈,那樣的話,自己的良心也會過得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