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都說我是自不量力了,那又在怕什麼,擔心什麼了?我借書給公子看,可真的沒有像大人你想得這麼長遠,不過是想讓公子排解一下心中的煩悶,一了他心中的英雄情結罷了。大人想象力真是豐富,小女子實在是汗顏啊!」小裳淺淺一笑,已經站起身來,「天色已經不早了,妾身還要趕著回府。大人,恕我不奉陪了!」說著已經提了裙擺,轉身下了閣樓。
「哼!」嚴嵩氣急敗壞地拍了拍桌子,桌上的酒壺啪地一聲摔到了地上,應聲而碎,美酒濺了一地,老臉上是抑制不住的憤怒。他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會從嚴世藩的身上著手,給他洗腦,讓他反叛自己,這一招,果然是高明得很。
嚴虎大氣也不敢出,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大發雷霆的嚴嵩,他是第一次瞧見嚴嵩如此大動肝火,看樣子這個女人真的是惹到他了。
「去,把于鮮兒給我找來,這個女人,不能再讓她靠近少爺了!」良久,嚴嵩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冷光,聲音漂浮在空氣之中。嚴虎應了一聲是,匆匆地下了樓。
嚴嵩目光炯炯地看著窗外的天空,喃喃地道︰「是該變天的時候了!」
這幾天里,崇 卻是為著東廠的事情忙活。武舉之後,便挑選了一批資質還算不錯的人進了東廠,開始了嚴格的訓練,加之東瀛的使節就要來訪,宮里的安全自然是要全權戒備起來。所以,這幾日崇 卻是在東廠休息,只留了小裳一人在家里。
「大少爺今天晚上又不回來了麼?」萍萍昂起頭,坐在餐桌前,細細地問道。「嗯,已經派人捎口信回了,今天在東廠過夜。晚上好像有一批貨物要進京的,他們要檢查的!」小裳微微一笑,顯得不以為意,心思卻飛到了昨天,想起嚴嵩與自己的那一番談話,心里有些發虛。那樣心機深沉的老謀子,自己那般疾言厲色于他,不知道他會對自己采取什麼行動。今天再去見嚴世藩的時候,他似乎一如往常,好像沒有什麼動作。可是越是這樣的平靜,她就越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