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巴不得我離開嗎?當初是婠婠她自己選擇的,要我嫁給你的,她有什麼資格不能接受,她根本連說不的權力都沒有。我不會走的,除非我死掉了,否則我絕對不會離開你的。東瀛的女人,一生只能嫁一個丈夫,你就是我唯一的丈夫。」縴縴搖了搖頭,眸子里漾起一絲腥冷,顯得幾分可怖。那樣的神色,卻是從來沒有見過。
「縴縴,你冷靜點,你听我說好不好。縴縴,你听我說!」崇儒提高了聲音,捉住了她的肩膀,鄭重其事地道,「我已經決定了,要和婠婠廝守終身,所以,我照顧不到你的。我們雖然是夫妻,可是我們之間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你離開了我,依然還是清白的女子,不會有人看不起你的!你將來的夫家也不會因此而嫌棄的!只要韃靼的事情得到了解決,我會和婠婠遠走天涯的,就只和婠婠,不是和你,你明白嗎?」
「你真的要這麼做,真的要對我這麼狠心嗎?我告訴你,請神容易送神難,當初是她請我上花轎的,現在她後悔了,就想趕我走,沒有那麼便宜的事情。不管怎麼樣,高家四少女乃女乃的這個名分我都是要定了。你要是和她遠走天涯的話,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的。哼!」縴縴卻是一反剛才的無助和絕望,目光咄咄地看著崇儒,語氣堅決,凜冽如刀。說完,整個人已經轉過身來,匆匆地跑下了高坡。
崇儒目送著縴縴傷心遠去的背影,重重地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說的這一番話對她來說是很殘忍的,可是不這樣的話,事情永遠也不能解決的,到時候痛苦的就是三個人。無論如何,他已經打定主意要和婠婠一輩子了。而他卻不知,生離死別正一步一步地向著他逼近。
縴縴心碎地奔在大草原上,兩行清淚簌簌地流了下來。她這麼努力這麼認真地去維系著這一段感情,可是到頭來換來的卻是他的一句對不起和別人的雙宿雙棲。從頭到尾,都只是自己在自作多情嗎?他的一句把你當成妹妹粉碎了她少女所有的憧憬和夢想。縴縴恨恨地捏緊了拳頭,眸子里閃過一絲寂滅的殘光。這一段糾纏不清的感情,是該有個了斷的時候了。望著天空上那翱翔的蒼鷹,婠婠驀地昂了頭顱,高傲地仰視著大地上的一切。她不止有綿羊的溫柔,也有蒼鷹的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