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逢亂世,誰也避不開戰爭的。傻丫頭,這不是你的錯。即使沒有你的事情,我們也會打這場仗的。大明和韃靼的恩怨由來已久,你真的認為和親就能夠維系兩國的安寧麼?你錯了,人心是永遠也得不到滿足的。大明就是因為太縱容韃靼,太遷就他們了。所以他們才有恃無恐,越來越霸道野蠻。我們已經忍了很久,做了十多年的縮頭烏龜,是時候抬頭挺胸做人,給韃靼一點顏色瞧瞧了。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崇儒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臉上掠過一絲悵然。
這一行,他也沒有底。援軍已經于昨夜里趕到了,只等他一聲令下,手下將領便可供他差遣。他也豪情萬丈地想跟韃子痛快地干一仗,可是正如婠婠所慮的一樣,打仗會流血死人,會有數千個家庭可能因為這一場戰役而分崩離析,家破人亡的。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真是一點也沒有錯。而現在他所希冀的,就是那個安達身上能夠出現奇跡,既肯放了婠婠,也願意休戰,不再進犯中土。可是這些,似乎都是些遙遠的夢想,韃子骨子里的匪氣根深蒂固,好戰是他們的本性,生于草原這一帶,他們習慣了在馬背上眺目天下。
身後,有腳步聲在靠近。崇儒與婠婠適時地分開了,各自拉開了一段距離。
「郡主,將軍,你們都在這里啊!」一名參將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一臉興奮地看著婠婠和崇儒道。「有事麼?我剛剛與高將軍在籌劃什麼時候進到韃靼國里!」婠婠昂了昂頭,一臉清冽地看著那副將。
「安達太子來了!他想見見郡主和將軍!」那副將道明了來意,一臉肅然地望著二人。
「什麼?安達太子過來了?他,他帶了多少兵馬?」婠婠身子一怔,有些恍惚,這個消息委實讓她吃驚的。
「就他一人!」副將躬身有禮地回答著。崇儒的臉上掠過一絲笑意,仿佛這一切早在預料之中一般。「走吧,我們去見一見安達太子!」崇儒爽朗地笑了笑,看了婠婠一眼,當下一甩袍子,走在了婠婠的前面。婠婠若有所思地看著崇儒那胸有成竹的背影,心里涌過一絲暖意。有這個愛著自己的男人守護在自己的身邊,即使前方是刀山火海,那又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