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細細地想來，讓她絕望的不是自己長出了一條蛇尾巴，而是東方策那撕心裂肺的一箭，身體的疼痛遠遠不及心上的傷痕來得慘烈。
竇安一言不發地看著沉默不語的清芙，他知道，此時此刻再多的言語也不能安慰她燥亂的心情，換做是任何一個人，面對自己這樣詭變的身體，都會反抗和拒絕的。
銀白的蛇尾上，依稀可見大大小小的傷口，想來，清芙一定經歷了一段慘烈的掙扎。
「你說，我這個樣子是不是永遠都不能見人了？」
清芙目光灰寂地看著那一條銀白的蛇尾，唇角勾起一絲淒楚的笑意來。
「阿芙，你別這樣子。」
竇安咬了咬唇，捏了捏手，喃喃地道，「就算所有的人都嫌棄你，我也不會離開你的。」
清芙有些愕然地看著這個耿直憨厚的少年，這樣的話語不帶任何的猶豫，竟是那樣的誠摯真誠，讓清芙已經冰冷的心，感到了些許的溫暖。
清芙咬了咬牙，一邊咳嗽起來，口中吐出一口血來，緊緊地皺著眉，背心上傳來的那陣疼痛讓她覺得整個身體好像都要碎裂了一樣。
「阿芙，你別激動，你好好坐著，我，我來看給你拔箭，再不拔出來的話，我怕你會痛死。」
竇安去了外邊，從馬袋里取了一壺酒進來，盤腿坐在清芙的背後，面色肅然地道，「阿芙，你忍一忍，我要拔箭了，可能會很痛的。」
清芙咬了咬牙，默默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竇安神色肅然，一邊擰開酒壺蓋，猛地灌了一口酒，擰緊了眉毛，一臉的凝重之色，握住箭尾，聚精會神地看著插進清芙後背心的箭頭，咬了咬牙，拽住箭尾，用力地往後一拔，登時鮮血飆濺開來，緊接著竇安張嘴一噴，口中的烈酒全都噴在了傷口上。
清芙發出啊地一聲慘叫，登時痛暈了過去，身子一軟，兩眼一閉，已經昏倒在了竇安的懷里。
（呃，祝大家潛水快樂，書評區真是冷清啊，嗚嗚嗚，我也像清芙一樣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