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兄,這是我費了好長的時間才給你熬出來的,居然說不喝。良藥苦口利于病,你還管人家顏色怎麼怎麼樣,你當是挑女人啊,還要身材好,樣貌好,挑三揀四的。來,給我喝下去!」沈思思才不理會那麼多,也不管陸浩瞻願不願意,一把扳過了他的頭,將那缽往他唇邊送去。
陸浩瞻卻是不小心沾到了一點藥水,一張帥臉變形,大聲地喊道︰「好苦啊,好苦啊!好難喝,好難喝!」
「我熬了大半天的,你居然給我說不喝,不行,你一定要給我喝下去!喝了這藥你的燒才能退下去,你看看你病怏怏的樣子,像只龜公一樣,死氣沉沉的。」沈思思當然不干了,生平第一次給人家熬藥,就給人家拒絕了,簡直有些豈有此理。
一邊說著,卻是端了那缽便要扳開陸浩瞻的嘴給他灌下去。陸浩瞻抵死不從,張牙舞爪,好像比上邢台還要可怕。
二人卻是推來讓去的,啪地一聲,沈思思手中的缽一個不留神,摔到了地上,里面的藥水全都灑了一地。
「啊,我的藥!」沈思思哭喪著臉,好不心疼地看著那已經四散溢開的湯藥,殺人的目光瞪向了陸浩瞻。陸浩瞻則是嘿嘿地笑了幾下,一臉奸計得逞的模樣,聳了聳肩膀。
本來就是嘛,他對這個藥天生就有排斥和敏感作用,剛剛喝到那麼一點點,他已經苦得要喊爹喊娘了啊。
「算了,隨便你喝不喝,你這個混蛋,我不要管你了!你知道我熬這藥有多辛苦嗎?你病死在這洞里好了!」沈思思憋氣地看著陸浩瞻,心中沒有來由地一陣委屈,她從來沒有對一個男人這樣好過,為了他放下自己的身段去做這些事情,這個混球,不知道光是生火就費了她半個時辰嘛,真是太不體諒她的苦心了。沈思思瞪了他一眼,氣呼呼地轉身跑了出去。
「思思,思思,你別走,別走啊!我,我不是故意的!思思!」陸浩瞻有些急了,見得沈思思真的生氣了,知道闖了大禍,掙扎著從石床上坐了起來。可是身體實在使不出半點力氣,一個翻滾,從床上摔了下來,故意大聲嚷嚷起來︰「哎呦,我的腿啊,我,我一定是摔斷了,疼死我了,疼啊!」
沈思思身子怔了一下,放慢了腳步,轉過身來瞥了陸浩瞻一眼,心里還是氣不過,氣呼呼地奔出了洞口,石門咚地一聲合上了。
「喂,你真的不管我了啊,你怎麼一點也不負責任!太過分了吧!」靠,這一招居然對這個女人沒有用,真是鐵石心腸啊,要急著出去見那個成昭,也不用這麼不講義氣吧,真是一點人性也沒有,陸浩瞻慪火地想著,心里酸死了,一張帥臉立刻成了一張冷板凳。
這個女人的脾氣真是古怪,對自己好的時候是沒有話說,可是翻起臉來比翻書還快,不就是一碗藥沒有喝嗎?發這麼大的火干什麼,這個死女人,居然給自己甩臉子。
第一次在女人面前吃癟的感覺真是不爽快!陸浩瞻這樣想著,可是心里卻有一絲甜蜜涌開,能夠為自己熬藥的女人,她是第一個!
可是自己很深切地明白,在他的心底,那一抹優雅的倩影是他心頭永遠也揮散不去的一個夢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