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仿佛有一股火藥味蔓延開來,沈珍珠有些錯愕地看了一臉淡漠疏離地小弦,又望了望臉上怒氣隱隱的陸浩瞻,向來涵養極高,溫潤高雅地陸浩瞻這會子也不能有好脾氣了。
這個沈驚弦,至于這麼防著他麼?他又不是吃人的妖怪,只不過是想多些時間和珍珠拉近距離,增強感情,他偏要來搞破壞。哎,以前有一個礙手礙腳的欣語不說,現在又來一個疑心重,佔有欲強的老弟,看來抱得美人歸的路途還很艱辛啊。
「我是你姐姐的朋友,我並無惡意!」陸浩瞻吁了口氣,淡淡地道,語氣中有一絲逼迫,右手依然拽著珍珠的右手腕。
「我知道,現在姐姐回來了,她的事情我應付得來,我可以照顧她的!」小弦愛理不理,回答得不溫不熱。
「你能照顧她一輩子麼?她遲早要嫁人的。你這個樣子,會讓人誤會,你喜歡姐姐,這是**!你懂嗎?」陸浩瞻說話也不客氣了,沈驚弦這樣緊張的表現可不是一個弟弟對姐姐該有的感情,這已經遠遠地超出了範圍。
「你……」沈驚弦面色倏然間慘白一片,緊緊地咬著牙,森冷地瞪視著陸浩瞻。
「姓陸的,你胡說八道什麼了!小弦,你別理他,他就是喜歡沒事找事地刺人!」珍珠掙月兌了陸浩瞻的手,瞪了他一眼,雙手已經搭在了小弦的肩膀上,暖暖地道,「小弦,我走不了,你背我下山吧!」陸浩瞻有些悵然若失,為什麼就不肯給自己一個機會,他想趁此機會道明自己的心意啊!
珍珠自然不會明白他的想法,心中愈加奇怪起來,他明明已經有了心上人,為什麼還要對自己這麼好,真是可惡,這樣會讓自己陷進去的,她怕自己會超出那條朋友的界限,走上當小三的路,她不要,她才不要當小
「姐,我們先不回家,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你保證會大吃一驚的。」沈驚弦有些得意地看了陸浩瞻一眼,一邊將珍珠摟到了背上,柔和地道。
「見誰啊?」沈珍珠有些好奇地看著小弦。
「見了你就知道!」小弦神秘地笑了笑,背著珍珠下了山,拐進了另一條山道,向著一處莊園過去了,陸浩瞻心中雖是不快,卻也被小弦的這一番話勾起了興致,該死,他不會是要帶他老姐去見老情人吧,那還得了!
「簫聲咽,秦娥夢斷秦樓月。秦樓月,年年柳色,灞陵傷別。樂游原上清秋節,咸陽古道音塵絕。音塵絕,西風殘照,漢家陵闕。」風雅小築內,一名白色儒衫的中年男子正獨立房屋一隅,看著花圃中的那些搖曳生姿的菊花,絢爛的秋海棠,喃喃地念出了口。
那中年儒士幽幽而立,岸偉不凡,炯炯有神的眸子里透著幾分世俗的滄桑,舉手投足間卻有幾分灑月兌隨性。但是剛才所念的這一首詩卻是別有幾分傷愁哀怨。
陸浩瞻看著眼前這個四十而立的男子,豐神俊朗,依然是神采不凡,只不過卻少了初識的那股倔傲和放蕩。
也許,人世的浮沉會讓人改變很多的吧,不得不承認,這個出口成章的男子造就了大唐的傳奇,留下了一篇篇膾炙人口的詩篇。看著這位慕名已久的先生,陸浩瞻煩悶的心在這一刻有了些許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