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余輝從橄欖綠的窗台斜斜照進來。
病房里有茸茸的金光,卻驅逐不去室內的冷清和孤涼。
皇甫凌優穿著病服躺在病床上。
那晚他在高速公路上出了車禍,雖然搶救了幾次,輸了大量的血,卻至今都沒有醒過來,呼吸微弱到需要借助氧氣瓶。
他臉色蒼白無比,幽黑的睫毛靜靜地覆在皮膚上,就像一張沒有生命的白紙。
只有心電儀器「嘀——嘀——嘀——」的聲音,證明他還活著。
長長的輸液管正將床頭掛著的兩大瓶藥水一滴一滴地輸入他的手背。
半個月以來,他瘦了很多,下巴尖削得像用鉛筆描畫出來的。指節也清瘦分明,幾乎能清楚地看到手指細細的血管。
東野茉莉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一動不動地凝視著昏迷的皇甫凌優,眼楮紅紅的仿佛隨時會溢出淚水。
伸手輕輕地握住了他消瘦的手背,她的手忽然僵住,只因耳朵里飄進了皇甫凌優母親的質問聲和醫生們無奈的解釋︰
「真的沒辦法了嗎?!你們這些醫生,都是怎麼搞的!」
「少爺陷入了一種類似于假死的狀態,我們無能為力。」
「什麼叫做無能為力!?這是什麼意思!!你們真的盡力了嗎?!」
「夫人,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現在少爺能不能醒過來,要看他的意志。如果……連求生的意志都沒有,他也許永遠都不會醒過來了……」
東野茉莉眼神空洞,眼楮越來越紅。
她看著皇甫凌優,忽然喃喃地開口︰
「現在的你,是不是很想見那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