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了好一陣子，那邊才接通，老爹那邊亂糟糟的，人聲鼎沸的，還能夠听到發動機的轟隆轟隆聲響。
不用說，她也可以猜得到，老爹正在開著公交車。
「啊？什麼事啊？」
肖爸的聲音粗獷，還有些沙啞。
肖紅玉就揚起嗓門，也大聲喊道︰
「爸！是我啊！紅玉啊！」
「哦，大丫頭啊，什麼事啊？」
「爸，你是不是忘記喝水了？听你聲音都啞了，你倒是也想著喝水啊，你那水罐子里不是滿滿的水嗎？難道你沒帶水？」
肖紅玉馬上心疼起老爹來。
「咳咳，我喝了，真的喝了，也帶水了。你別管了……這孩子，我開著車呢，你有事趕緊的說！」
能夠听到，汽車廣播里說著，某某站到了。
「爸，學校里組織我們美術系的學生去國外寫生，今天下午就要出發了。」
「國外？那好啊！還要錢不？」
其實肖爸這樣說著，他也沒有多少錢。
那點工資，除去吃喝，他的煙酒，就所剩無幾了。
多虧他大閨女暑假打工掙了點錢，交了上大學的錢。
「不要錢了，不花錢，你放心吧，爸。我就是不放心你和曉萌，你們倆平時晚飯吃好點。」
說著說著，肖紅玉竟然都覺得鼻頭酸酸的。
她其實上次跟著陳默天出國也有些日子，那時候就沒有這種交代後事的凝重感。
「知道了知道了，這丫頭真嗦。好，就這樣吧。」
肖爸那邊扣斷了電話。
肖紅玉久久還在抽著鼻子。
拿著手機在校園里繞了幾圈，肖紅玉不自覺就給陳默天撥了過去。
響了一會子，那邊給按了拒絕接听鍵。
「哼，不接我電話，差勁，討厭！混蛋！」
肖紅玉撅高了嘴巴，有些悵然，坐在小石凳上，望著天，發呆。
為什麼不接自己電話啊啊啊啊啊……
肖紅玉這才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