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長歌在四位美得毀天滅地的‘女子’的簇擁下走進客棧,朝南而坐,感受到一道不同尋常的殷切目光似乎想穿透他的腦門,于是他回頭看去,只見樓梯上站著一面容丑陋的女子,在他回頭之際,轉身朝樓上走去。
楚長歌雖然天生一張招蜂引蝶臉,卻不,遇上美麗的女子都難得多看一眼,更何況是這般無鹽女。他意興闌珊的轉回頭,轉到一半忽然像想起什麼似地,立刻又看過去,可惜這時已什麼也看不到了。他失望地收回視線,心中悵然若失,總覺得,錯過了什麼。
而被張裕強推進房的慕容雲舒,心中也失望極了。她雖然明知自己的容顏早已改變,但在見到楚長歌之前,她心中總算抱著一絲渺茫的希望,希望他能夠認得出她來。
而如今,對面不相識,當真叫人心寒……
慕容雲舒面無表情地望著像避瘟神一樣跳進來的王朝,淡淡道︰「你們既然敢抓我,就該做好與楚長歌周旋的打算。他今日雖然沒有認出我來,但是他既然在找我,我就有辦法讓他找到。」
王朝道︰「你怎麼知道他在找你?他身邊美女如雲,說不定早已將你拋諸腦後。」
慕容雲舒笑著嘲諷道,「閣下的眼神竟好到了男女不分地步,著實叫人佩服。」
王朝面露尷尬,他當然曉得楚長歌身邊的那四個體型龐大的‘女人’並不是真正的女人。他那樣說,只是想刺激她而已,沒想到她也看出來了。
慕容雲舒之所以斷定楚長歌出現在這里是為了尋找她,是因為他的身邊跟隨的是四大護法,而非黎族公主。想到四大護法,慕容雲舒不禁莞爾一笑,這四個人呀,還是那麼行動一致,感情真好。
樓下,四大護法神色哀怨,只恨找不到地洞鑽下去。他們可是堂堂七尺男兒,教主竟然讓他們穿裙子梳發髻,實在……很不仁道!
「教主,我們這樣盲目的找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張貼懸賞告示,讓大家一起找。」北護法建議。
東護法搖頭反對,「張貼告示會打草驚蛇。」
「而且江湖上經常會為了掩人耳目易容行事,說不定夫人踫上的就是易容高手,夫人的容貌一改變,張貼告示也無用。」南護法分析道。
一語驚醒夢中人!楚長歌猛地站起來,抓住端著盤子的店小二,厲聲問道︰「剛才那個女人住在哪間房?」
店小二被他嚇得雙腿瑟瑟直抖,牙齒打顫,「哪、哪個女人?」
「半邊臉被毀的那個。」
「天字二號房。」
得到答案,楚長歌三不當一步快速上樓,推開天字二號房的門,而等待他的卻是人去樓空。
「果然是她。」楚長歌低喃,既失望又欣喜。失望的是與慕容雲舒擦肩而過,欣喜的是總算找到了一絲蹤跡。
離開客棧,楚長歌快馬加鞭向西城門奔去。靖邊城是大業王朝唯一的一座兩門城池,兩門城池顧名思義,只有東西兩門。據店小二描述,他們是從東門方向而來,那麼現在必然要往西出城。
四大護法皆感到莫名其妙,不過這樣的情形他們早已見怪不怪,于是非常淡定的帶著一腦子的茫然策馬跟隨其後。
「教主該不會看上那個丑女人了吧?」北護法不可思議地問。
西護法道︰「我覺得她比現在的你漂亮多了。」
「那倒是。」北護法撇了撇嘴,道︰「其實,我覺得該扮女裝的人是教主。你們看他那副花容月貌,扮起女人來,肯定傾國傾城,讓天下女子自慚形穢。」
西護法連忙拽了拽韁繩,與他拉開距離,臉上寫著——‘我與此腦殘男子半點關系都沒有’。
東南兩人皆舉目望遠山,表示他們什麼也沒听到。
*
慕容雲舒等人的確在向西城門靠近,她被困在一輛華貴的馬車之中,臉上的暗紅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雪肌膚,美麗動人,但,依舊不是她自己的容貌。不過,有一張美麗的臉蛋,總是值得高興的,加之手上還有一本書打發時間,所以慕容雲舒此時的心情相當之好,嘴角時不時地往上勾一勾,似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又似在等待別人鬧笑話。
車聲轔轔,漸漸逼近城門,忽然,一柄筆直的紅纓槍橫空而來,攔在馬前,接著,二、三十個士兵將馬車圍住,同樣手持紅纓槍,威嚴肅穆。
張裕下意識的把手放到腰間的彎刀處,蓄勢待發。他也換了一張臉,這張臉比他原來的還要沒有生氣,活像剛從墳墓里爬出來的。
王朝連忙摁住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後笑呵呵對攔在馬前的少年將軍說道︰「將軍有什麼事?」
這少年將軍是靖邊侯麾下的五虎之一單少羽,年少有為,武藝高強,一柄紅纓槍威震四海。
單少羽生平最恨諂媚之人,偏偏眼前這人不僅表情諂媚,連相貌都諂媚得很,頓時心生厭惡,看都懶得看他一眼,轉而對頂著一張死人臉的張裕說道︰「侯爺有請。」
張裕是個不愛說話的人,通常遇到這種情況,只要王朝的舌頭沒被人割掉,他是不會開口的。于是他看也沒看單少羽一眼,只當沒听見。
單少羽年少得志,哪里受得了這種窩囊氣,頓時長槍一出,直指張裕的眉心,「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位將軍真是好眼光啊!我這位兄弟,天生賤骨頭,不是罰酒,他還不吃!」王朝笑眯眯,原本諂媚的臉立時更加教人生厭,他自己卻享受的很。別人越厭惡,就越代表他易容術精湛嘛。
單少羽真想朝他吐口水,這世上怎會有如此令人厭惡的臉……
而馬車內的慕容雲舒則雙眼盯著書,雙耳听著外面的對話,嘴角的弧度越彎越大,心情好極了。
正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里是靖邊侯的地盤,侯爺有請,王朝與張裕自然是不好拒絕的。于是三人被單少羽押運到了侯爺府。但是王朝始終想不明白,他與張裕雖然是梁王的心月復,但靖邊侯並不認識他們,況且他們現在還易了容,就算以前認識,現在也不可能認得出來,怎麼會突然請他們過府呢?
思前想後,王朝覺得只有一個可能。「是不是你搞的鬼?」他問慕容雲舒。
慕容雲舒正倚著車壁看書,聞言目光頓了頓,然後翻了一頁,繼續看書。
沉默就等于默認,果然是她。王朝又問,「你是怎麼做到的?」
慕容雲舒還是沒有理他,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專注樣。
王朝算是敗給她了,點開她的啞穴,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慕容雲舒合上書,滿意地笑了笑,道︰「你知道這是什麼書嗎?」
「《閱流天書》啊。」是他買來的,他能不知道嗎?
「那你知不知道,這本書是講什麼的?」
王朝搖頭,她說要買這本書來打發時間時,他才第一次听到這個名字,哪里會曉得書中講的是什麼。
慕容雲舒又笑了,笑得春風得意。「這書,講的是歷朝歷代以來,一些作亂犯上的事。每一個故事結束,筆者都會將作亂的人大贊一番。」
王朝額角青筋暴跳,在草木皆兵的時期,在邊防重地,看作亂犯上的故事……難怪……難怪靖邊侯要‘請’他們過府‘喝茶’……
張裕狠狠地白了王朝一眼,沒文化,真可怕。
雖然他自己此前也不懂慕容雲舒為何要買這本書,但他從一開始就反對給她買書的。連王爺都贊賞的人,絕對比自己聰明,而對付比自己聰明的人,不理不睬是他的一貫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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