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允臉上有掩飾不住的情傷,畢竟明眼人都看得出,雪妃愛的人,是獨孤城,而非他獨孤允。
也許正因為是這般,才令他傷懷吧?
她覺得雪妃和獨孤城固然可憐,可最起碼他們彼此心里有對方。即便不能夠再一起,這點也能借以慰籍。
反而獨孤允,沒人在乎他是否傷心,尤其是他愛的女人眼中,根本看不到他的存在。
葉盛夏本想說什麼緩解現場詭異的氣氛,卻實在開不了口。
這種時刻,說什麼都不妥,她不如尿遁,滾——走,好了。
半晌,獨孤城神色木然地回道︰「雪妃娘娘如今要與之相守的對象,是父皇。本太子說了,以前遇到的人,經過的事,說過的話,全然忘了……」
雪妃悲愴一笑,拾起酒碗,一口便倒入月復中。
她豪飲的姿態,看得葉盛夏目瞪口呆。
原來這是一個酒仙,她卻眼拙,未曾看出戶山真面目。
葉盛夏覺得自己不適合待在這種傷感的地方,決定偷偷溜走,剛好又可以不用喝酒。
她悄悄退到最隱蔽的位置,正要舉步離開,獨孤城卻頭也不抬地問道︰「母後這是要去哪里?」
葉盛夏嚇得不輕,獨孤城不是沉浸在傷感的往事及雪妃的美色中不可自拔嗎?他都沒注意她這邊的動靜,居然知道她要逃亡?
「本,本宮有些尿急,想去上茅房。」葉盛夏也顧不得不文雅,決定跑了再說。
「為了防止母後借故逃逸,兒臣決定親自送母後去出恭。」獨孤城抬眸,直直地看向葉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