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毓愕然,不曾想葉盛夏听進了他的話。
這個女人不是沒心沒肺,也不是故意裝傻,她只是堅信獨孤城還活著。
「盛夏,若是獨孤城真的死了,你會不會恨我?」天毓蹙眉問道。
「恨你做什麼?不過,我會想辦法替他報仇。」葉盛夏笑容明媚,笑意卻達不到眼底。
深深看一眼怔在原地的天毓,葉盛夏施施然走離了天毓的視線。
葉盛夏這日窩在船艙再沒出來透氣。
天毓知道她表面上看來沒有不妥,其實還在擔心獨孤城。
又安然無恙地過了兩天,葉盛夏這天還沒睡醒,卻有人沖進室內,將她連人帶被子卷在一起,抱在懷中。
她睜開惺忪的睡眼,正對上天毓溫潤的眸子。
「天塌了嗎?你這是想帶著我跑路?!」頹廢了兩天的葉盛夏立刻來了精神,眸色晶燦地看著天毓。
天毓匆忙點頭︰「確實要跑路。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葉盛夏臉上的笑容很快隱去,蹙眉道︰「不對啊,這世上沒有你害怕的人和事,你著什麼急?」
天毓的武功這麼好,沒道理有他怕的人,除非——
「難道是獨孤月來了?」葉盛夏不解地問道。
好像也不對。即便是獨孤月來了,天毓也沒理由帶著她逃亡。
畢竟天毓和獨孤月是一路人,天毓帶著她跑,就不怕獨孤月生氣?
天毓眸光一閃,模稜兩可地回道︰「屆時我再告訴你是怎麼回事。」
現在這個非常時刻,還是先跑了要緊。
葉盛夏不再廢話,由著天毓帶著她縱身在湖面上如履平地,不多久便飛奔上岸。
不多久,她待了將近半月的畫舫變得鬧哄哄。
她探頭看去,只見畫舫有眾多人來人往,為首之人似乎身著白袍。
依她想,此男定是獨孤月。
獨孤月來了,天毓卻帶著她逃亡,這點很可疑。
如果他們窩里反,最好不過,她再加多兩分力,讓他們反目成仇,打個你死我活,她便好從中得利。
葉盛夏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笑道︰「憑我的直覺,追過來的人是獨孤月。讓獨孤月知道你帶我跑路,他很可能以為你為了我背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