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盛夏與獨孤允出了鳳儀宮,她看向手中的雪鞭,笑道︰「想不到這條鞭子你還留著。有些東西學了,就忘不了。」
即便她多年沒有習鞭,這些練過的招式還是能隨心所欲拿出來用。
「就如同遭遇過的人,想忘也忘不了。」獨孤允垂眸看向身畔的女子,笑著接話。
葉盛夏轉眸看他一眼,給他一記粉拳︰「你說話就像在念詩,好听死了。」
也不知怎的,她對獨孤月和天毓從來沒有半點憐惜之心,偏偏眼前的男人總能讓她生出一種保護欲……
保護欲?!
葉盛夏譏笑自己,竟會生出這麼荒謬的想法,要知道,她連自己也保護不了。
「母後說話就像是唱歌。」獨孤允投桃報李,回以謬贊。
葉盛夏與獨孤允相視一笑,默默無聲。
獨孤允送葉盛夏到了鳳清宮門前,頓下腳步︰「兒臣去打點一下,搬進皇宮居住,也好和母後有個照應。皇兄不在皇宮,兒臣會代他照顧好母後。」
葉盛夏點頭,目送身著黑袍的獨孤允走遠。
似感覺到她如影隨形的視線,獨孤允突然回眸看向她。
半晌,獨孤允方啟唇道︰「母後勿需為了兒臣困擾。畢竟喜歡母後是兒臣自己的事,與母後無關,母後也莫再為了兒臣的婚姻大事操心。若是母後覺得兒臣必需成親,兒臣如母後所願便是。」
語罷,獨孤允便頭也不回地離去。
葉盛夏怔在原地,美眸干澀,沖著空蕩的宮道大聲咒罵︰「這不存心想讓我內疚嗎?獨孤三兄弟,就屬你獨孤允最狡猾——」
她從來不認為自己被人喜歡是一件大事,畢竟人家要喜歡她,她也沒辦法控制,她只覺得這些男人的眼光有問題。
可獨孤允喜歡她就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獨孤允從小不招待見,爹不疼,娘不愛,心愛的女人又被自己的兄弟給搶了。
悲劇再一次上演,他第二次喜歡上的女人卻還是被自己的兄弟給搶了。
偏生他是一個好男人,他的好不同于天毓。
獨孤允是一個人性化的悲劇好人,而天毓,則是一個完美到讓人挑不出錯處的人。她可以漠視天毓的任何感覺,卻無法忽視她帶給獨孤允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