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瑞哂然︰得瑟什麼呢?如果不是會議的前晚她把太子爺的褲-襠踢了,總助的位置,又怎麼輪得到狐狸精?
不過是從床-上掙來的,還真的蹬鼻子上臉了?
「還有,就算你要走,你的那些客戶資料,必須交接清楚。這些都是公司財產,不是你的私人財產!」狐狸精的反應倒還快,見她抓著包打算走人,立刻玉臂一伸,擋在蘇瑞面前。
蘇瑞忍不住嗤笑,「笑死個人了,那些項目不都是胡總助你親自出馬拿下來的麼?怎麼向我這個小經理要資料?就像你剛才說的,我不過是仰人鼻息,什麼資源都沒了,沒什麼需要交代的。再見。還有……我听說啊……」蘇瑞笑著將聲音壓得更低,幾乎湊到了狐狸精的耳邊,神秘兮兮地八卦道︰「太子爺有病。髒-病。你趕緊去檢查檢查。」
這一次,蘇瑞終于看到了她的驚慌與憤怒,隱藏在藍色的美瞳下面,從側面望過去,狐狸精氣得發顫的嘴唇,讓人大快人心。
蘇瑞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將那個一直用來裝菜的LV大包包甩上肩膀,踩著高跟鞋,一扭三搖地離開了那棟高級寫字樓。
本來以為辭職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其實也簡單得很,不過,剛一踏出大廈,蘇瑞憂郁了。
上一筆生意的提成還沒拿到手呢,為了拿到那筆生意,她當初可是喝到胃出血。
明天,兒子的補習班要交學費了。
下個星期,還要交五千元的房貸。
年末的車險,小區的管理費,表姐結婚的禮錢,同學聚餐的開銷……
媽的老毛病還要定期去醫院復查,隨便檢查檢查,又是小一千的支出。在這個公司兩年,她拼死拼活才掙得一月一萬多的收入,勉強維持溫飽。如今好了,拍拍就丟了。
蘇瑞啊蘇瑞,你拽什麼拽,不就是被狐狸精欺負到頭上去了嗎?骨氣有毛用!
如果她現在回去……
這個想法只在腦海里閃了一次,就被蘇瑞自己鄙視回去了,好馬不吃回頭草,她雖不是好馬,但也不能這樣犯-賤。
權衡之下,只好采取了最最萬不得已的法子,她掏出手機,找到「李艾」的名字,一鍵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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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艾接了電話,那邊背景很吵,也不知道是不是開party,她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咋乍呼呼,「借錢?多少?……為難?我怎麼可能會為難!得,你蘇瑞難得開一次口,姐非但不覺得為難,簡直是喜出望外,數目小了,少于十萬,你還真別開這個口。欺負姐窮吧!」
蘇瑞將話筒移開一些,耐著脾氣道︰「少在這里用錢砸我,只要五萬,愛借不借!」
貧富差距啊,真是氣死個人。
「生什麼氣啊,當然借,我這里有現金,你過來拿吧。你知道我在哪里吧?就是Alex新開的那間酒吧。晚上八點,不見不散。對了,你把樂樂一起帶來吧,幾天沒見,怪想他的。」李艾在那邊陪著小心。
樂樂就是蘇瑞的兒子。
「他和我媽去溫故歷史二日游了,不在家。再說了,就算樂樂在家,我也不能把他帶去見你,我兒子多純潔啊,怎麼能見你們這群人渣。」蘇瑞哼了一聲。
「行了,晚上八點,是人渣就趕緊滾過來。」李艾說著,掛斷了電話,估計是身邊有什麼節目催她了。
李艾是蘇瑞的死黨,大學的時候,她住在她的上鋪。
現在,她是商家少女乃女乃。
大四時,李艾失戀,男友丟下她獨自出國了。她在操場砸著啤酒瓶,叫囂著天下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從此發誓要當滅絕師太。誰能想到,畢業後,她是嫁得最早的。也是嫁得最好的。
而蘇瑞呢?從大一開始就想著嫁人,死心塌地想把自己嫁出去,現在已經二十好幾,踩在下坡路上了,依舊孤家寡人一只。
人生這出戲,背後,必然藏著一個鬼馬編劇,他永遠讓你猜不到下一步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