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麼辦法,我答應大勝給些時間讓我想想。老實說,我真想留下這些鄉親,一來他們當中不少是我小時候的朋友,親如兄弟,能幫他們我一定要幫。二來,我也想多點手足,到時候有突發事件,能一呼百應,像上次在鎮上,即使公安局,也能把它一舉拿下。最後,我還想手下多點「親兵」,能真正信得過的「親兵」,這樣才能真正加強我的實力。
這件事,困擾我好幾天,那天剛好老七約我到黃沙水產市場視察,我倆找來臘鴨,帶上幾個馬仔,到市場巡視著。路上,我一直和老七、臘鴨聊著地盤上的事。
看來,狗熊和臘鴨兩個的確是人才,兩個人輪流管理西來初地肉菜市場和黃沙水產市場,以便大家對兩邊的業務都熟悉。兩市場都請了不少大嬸搞衛生,從人民南路一直走過來,我就感覺那環境搞得比市政府門口還干淨。兄弟多了,找了些肯干的幫手拉拉車,搬搬抬抬的當當苦力,讓他們也掙兩個錢。這里的商戶對我們的管理挺滿意,感覺上是國泰民安的繁榮景象。
臘鴨還告訴我,上周有兩個魚檔的老板合份北上搞貨運,魚檔不做了,連船並檔口都想盤掉,問臘鴨有沒有路數找人頂下來。
我一听,一個激靈,要是真能把這兩個魚檔頂下來,說不好是條路子,可以安置鄉親,讓他們有份工,又可以掙到錢。
當天下午,我就約了兩個魚檔老板喝下午茶。
兩個老板原來是一家人,江姓大哥,單名一個洪字,另一個是他妹夫。江洪人不錯,實話實說。他們做這水產生意已有五六年,雖然辛苦,但每年平均下來可以攢到三萬多元。他們兩個門面,而且自己有兩條漁船,總資產十來萬,這次想一次過全部盤掉,伙計大多數跟他們北上,但有幾個跟著船一起買過來的老漁民還會留下,兄弟倆一口價,就十萬,連熟客和銷售途徑一並送上,可以保證我一接生意就賺錢,問我有沒有興趣。
十萬,對我來說不是一個小數目,我根本拿不出來,但要借到這筆錢,也並不是不可能,我答應他們,一周後給答復。
回來後,我把我想頂下那兩個漁檔的事告訴大勝,問他能不能借我十萬八萬的,大勝狠狠一拍大腿,「不早說,這段時間我的錢都出去了,要接一個大工程,剛借了一債呢。」
我看到大勝臉有難色,也不強求。大勝說再想想辦法。
周末來了,這趟,听說大海已返回G市,兄弟們馬上活躍起來,加上三肥也在,大家約到大海的展鴻飯店聚會。
那天,除了老六還在新疆沒回來,其余的兄弟都到了,四姐還帶上小儀,大家歡聚一堂。這次的主人當然是飯店老板大海了,但這家伙卻姍姍來遲,對于遲到者,一貫的做法當然是罰酒,兄弟們你一句我一句說笑著,討論這次怎樣懲罰大海。
想得最絕的是宋安了,說要來半斤劍南春混竹葉青,如果大海不敢喝,就要趴在地上學狗兒叫,大家都拍著腿齊叫好。
正當大伙說得興致高漲之際,大海到了,站在雅房門口,剛才還嘻嘻哈哈的整張飯桌,突然間變得鴉雀無聲,大伙都驚呆了。
大海還是那個大海,依然是那張頑皮的笑臉,紅光滿面的他穿著比較整齊,很有形地站在雅房門口。
大家僅是感覺上覺得大海穿得整齊,甚至連他穿著什麼衣服也沒有留意,因為,所有人眼光的焦點,都落在大海身邊那女人身上,那個美麗豐滿的女人,那個神似範冰冰的女人。
那個女人,在場的只有我一個人認識她——歐老板的千金區湘南。區湘南那天的打扮也真夠前衛的,暗紅色的裙子,僅靠兩條牙簽粗的帶子掛在膊子上,帶子連著剛好蓋了半個胸脯的裙頂尖,一件迷你的淡紫紅色披肩下,整個雪白的胸口和三分之一的上背若隱若現。
但最令我們驚訝的是,區湘南的右手,正挽著大海的左手,像蛇一樣纏繞在一起,儼然像是示威,顯示他們之間那不尋常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