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這麼一槍,讓後面的司機驚嚇不小,方向盤一扭,來了個半急剎,車子馬上被我們拋到後頭,陳宇連忙把我拉到車內,緊接著一個急轉,右拐到另一條路上,猛蹬油門,終于甩了尾巴。
關了車窗,我們這才回過一口氣,我向後座看去,程萬里癱軟在車座上,中怪扶著他,死死捂住他的心口,看來,程萬里中槍的部位,即使不是心髒,也離心髒不遠。
我用眼神詢問中怪有沒有受傷,他搖搖頭答復沒有,之後大家一片沉靜,不再言語,陳宇把油門踏貼地板上,汽車在市區內飛到100公里,但這樣的夜晚,鬼影也沒一只,空蕩蕩的馬路上,只有我們的車在飛馳。
大約二十來分鐘,車子到達唐人街附近,鑽入小巷,泊進一個車庫。我們一下車,馬上把滿身是血的程萬里抬進屋子,屋內的兄弟听到動靜,紛紛趕來,有的立即取來急救箱,有的打電話通告情況,盡快調醫療隊過來……然而,一切徒然,程萬里只支持約兩分鐘,就再沒有脈動,連一句話也沒留下,就匆匆離開人間。
沒一會,陳明宇的車也趕回來了,他們還好,並沒有兄弟受傷,只是整台車遍布彈孔,車窗也碎了好幾塊。
大家沉默著,誰也沒哼聲,無言的悲傷,籠罩著整個房子。沒多久,楊大帝也趕來了,看到離去的程萬里,他表情痛苦,連聲說對不起兄弟們,這趟又損失一位兄弟,對他來說又是一次迎頭痛擊……
大家圍著離去的程萬里,靜靜地為他默哀,希望他一路走好。雖然,這種生離死別的場面,對于曾經上過戰場打過仗的退伍軍人來說並不陌生,但每一次經歷這樣的場面,心靈依然無比震撼,剛才還有說有笑、活生生的一個人,現在,卻只能靜靜地躺著,再也不能起來。
陳宇作為程萬里的老鄉、多年的老戰友,心情更是沉痛,他跪在程萬里身邊,撫著他的手,一聲不響,默默地滴下男兒淚……
生命,就是這麼脆弱,火熱的生命,隨時會冷卻,究竟,人生的意義是什麼?生存的意義何在?
夜深了,但大伙都沒有入睡的意思,楊大帝打了一個又一個電話,直到凌晨才組織大家開會。根據後來的情報、初步的調查以及行動小組報告的情況,這次出擊,看來中了越南人設下的圈套,幸好老怪觀察能力強,避免更多的人員傷亡。
原來,當陳明宇五人的車開進小路,準備正面攻入大屋前,老怪發現兩個疑點,第一,路口停著的一輛車內,出現過點點紅光,雖然稍縱即逝,但依然逃不過老怪的眼楮,據他推斷,那是香煙的光芒,證明車上有人,而這樣寒冷的夜晚,既不是外出或歸來,絕不應有人呆在車上。
第二,整條小路兩邊,一台一台車泊著,但唯獨目標房子前的一段路卻空了出來,看情形是避免阻擋視線,好讓屋內的人能觀察到屋外的情況。
于是,在陳明宇下令下車準備進攻的一剎那,老怪阻止,讓陳明宇再等等,觀察多一會。這時,是比耐性的時候,汽車,燈已關,卻沒有熄火,停在距離目標房子約二十米處,如同一只準備獵食的獅子,發著低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