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歲的時候,你在干嘛?
我?
呵,那一年,是我成績最好的一年。
不是什麼學習成績,而是在家族中掀起風浪最高的一年,所謂登頂之作,或許也不過如此。
挑了二叔的腳筋,走路便與他無緣;打斷了三舅的狗腿,他的後半身只能是相伴輪椅;流放了白痴的四哥,他的世界自此只有那一畝三分地的海中孤島;使計讓五表哥蹲了大牢,既然進去了,這輩子那就別想出來,就是死,也要給她死在那里……最後,再逼得那一竿子吃白食的所謂親戚們全部滾蛋,當然,滾蛋之前,要交出所有風家名下的產業與股份。
要命,還是要錢,二選一的題,真的很簡單。
這些,家族的老頭子們敢想,卻不敢做的,那一年,我全都做了,雖然,不是那麼的徹底,但是,也叫他們徹底地翻不過身來。
作為風家本家的孩子,無論男女,皆有機會繼承家族龐大的產業,那是猶如帝國一般的家業,讓所有人垂涎。而那一次,則是選擇繼承人的一次較量,很榮幸,我贏了,技壓群雄,站于巔峰。
在不甘、嫉妒、羨慕、側目、仰視、畏懼……的各色目光中,當家的老爺子宣布了風家的下一任繼承人——她,風言雪。
我並不意外,實至名歸而已。
那個時候,大家都對我行了一個非常整齊且標準的‘注目禮’,明晃晃的,卻是有些刺眼了點。
她還是笑,淡淡的笑,笑的風輕雲淡,笑的他們各個心底發虛,尷尬也好,掩飾也罷,反正那一對對不純不淨的注目禮到最後還不是打哪來,從哪兒滾蛋。
他們都說我是笑里藏刀,一見我笑的深沉燦爛,準沒好事。而那一次,他們還真是沒猜錯,因為我笑看著他們的時候,正打算著等坐實了這當家的位子,然後,像大掃除一般,掃了他們。
既然她當家,那麼這個家,便只需要她一個人的聲音!
如果他們當時知道我那時的想法的話,臉上的表情會不會變得友好一些呢?即使,是裝?
做夢,才會吧。
畢竟大家都是高傲的高高在上的人,怎麼會輕易示弱。
雖然大家都有血緣關系,只可惜,在這樣一個大家族里,這東西實在是不靠譜的很。前一秒還親切問暖,指不定下一秒就是背後一刀,怎麼說,她也是個中高手。若是要在家族里評個一二的話,或許,她還能排到前三呢。
只是,事總有例外。
洛秋,她眾多表姐中的一個,屬外戚,或許,連外戚算不上,父母很早的時候就死了,而她,打小的時候就在母親那養著。若沒有點根的人,在這個家族里還真是很難生存。掛在母親的名下,至少,還不至于被欺負。
洛秋很愛笑,跟她一樣,不同的是,她笑的就像是雨過的天藍,干淨清爽;而她,則笑的算計邪氣,不懷好意。同樣是笑,或許她就是天使,而她,則是披著天使的惡魔。
洛秋與她的年齡一般大,不過就是比她大了幾個月而已。母親待她極好,就像對待第二個女兒一樣,而洛秋對她——就像一個姐姐一樣,一個真正的姐姐,好的她都有些不知所措。或許是因為,她從來沒有這種姐妹情。
剛開始的警惕與防備,到最後,都溺在了她的笑容里。那個時候,她就在想,有一個這樣的姐姐或許還不錯。母親說,那是我第一次笑的這麼沒算計,還真是了解女兒的一個老媽。
但是,美好的事情總是那麼掐指論秒,然後,突如地被粉碎個徹底。
母親死了,那一年,她與洛秋十四歲。是清明給父親掃墓的時候,被槍殺了,洛秋飛身替她擋了一發子彈,如果,那個時候,她沒有毫不猶豫地撲倒她,那麼,那顆沖著她腦門的子彈百分百會要了她的命。
洛秋撿回了一條命,而子彈則永遠地留在了她的身體里,但是,母親卻沒有這麼好運。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流下眼淚,看著血泊中依然對著她們慈愛地笑著的母親,明明在心底嘶喊著告訴自己要笑,要笑的自然,笑的燦爛,笑的讓母親放心,可是,往日那信手拈來的笑靨卻是在這一刻怎麼也使不出來。
淚如泉涌,無聲無息,就那樣流了出來——無法控制。
母親走了,臨走前,她還不忘她這個女兒,拜托洛秋好好照顧,真是一個笨蛋可敬的老媽。那個時候,眼淚好像流的更凶了。洛秋答應了,我從沒想到過洛秋認真起來的模樣會是這樣,可以為她撐起一片天。
或許,這就是一個承諾。
之後的日子,無論我走到哪兒,洛秋都會跟在我的身邊,她就像我的影子,形影不離。我們一起笑,一起算計人,一起將觸手越伸越長,觸到風家的底部,一直到,兩年後的繼承人的較量。
終是她們笑到了最後,將所有人都踩到了腳下。
可是,也就在她成功加冕的那一天盛世晚宴之後,沒有任何的預兆,在她的房間里,當她舉起妖冶的紅酒與洛秋慶祝的時候,就在她的腳下,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圖行,由小變大,絢爛著刺目的白芒,然後,不可抑制的,她的身體被拉了進去。
意識清醒的最後一秒,她看到了再一次朝著她飛身撲來的洛秋。
她無害地笑了,若是死,有這樣的一個姐姐也足夠了。
然而,戲劇性的,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一切都變了,因為,變的是整個世界。
她被人救了,救她的人是神醫決明子。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她知道她來到了怎樣的一個世界。
中間,她足足睡了一年,而洛秋,不知下落。
養傷期間,她出過谷找過她,但是,每一次都是無功而返,在這樣的一個世界,無根無葉的她,想找一個人實在是太難,難的猶如大海撈針。若是以前,這不過只需要她的一句話而已。
她都傷成這樣,那麼,洛秋又會怎樣?幸好她有神醫決明子在,那洛秋呢,她的身邊會有誰在?
在經歷了一段心情極致的低谷之後,她認了決明子做干爹,那是一個很好相處,但是,性格有些怪異的老人家,也就在那個時候,一次下山,她遇到了暖寒。
一個衣衫襤褸的小乞丐。
全身長滿了膿瘡,有些早已破了皮,膿水肆意,不堪入目的同時,讓人更加難以忍受的是那種腐臭的氣味。路過的行人都是匆匆地跑過,連看一眼,仿佛都是認為對自己的一種折磨。
她很恬淡,有一雙很大很漂亮的眼楮,只是,里面是灰色的,跟她的表情一樣,無任何的神情與波瀾,仿佛,是死亡腦電波里的一條直線,可是分明,她看到了她想活下去的**。
我不自覺地停在了她的身前——
她抬起了頭,依然面無表情。
一直到我蹲與她平視的時候,她的目光才終于變了變。異性相吸不假,但是,同性不見得就得相斥,有一種人,便叫做惺惺相惜。
我朝她伸出了手……
因為,我知道,我需要伙伴,或許,那個時候的我還沒真正地明白這個含義……
(下一章才是主打,咕~(╯﹏╰),將這過往與上一章那神秘看戲人連在一起,還有謝謝黎妮兒的鮮花,happy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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