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竹正想得出神,突然覺得眼前發黑,有什麼東西重重的壓在眼皮上,令她睜不開眼,腿腳發軟,無聲息的軟軟倒下。
戚炎剛剛還是暴風雨的臉上立即變成了驚慌,慌亂的扔下手中沾滿墨汁的狼毫,一個箭步沖上前去,在若竹倒地前牢牢抱住她,絲毫不管漆黑的墨汁弄髒了明天就要上陳的奏章。
軟玉溫香抱滿懷,但現在,戚炎根本沒心情去體味這種感覺,他只知道她的身體很燙,額上的溫度似乎能灼傷他的手,立即慌了神,完全將剛才在腦中突然閃現的「若竹」三個字拋在腦後,打橫抱起昏迷中的她,向煙雨樓奔去。
管家見此情景,慌忙跑去請太醫,得到消息的寒予也匆匆趕到若竹臥房,只見紅杏在一旁焦急的左右亂晃,戚炎坐在床邊,一言不發,面色嚴峻。
陳太醫在管家的催促下,慌慌張張的進來,細細診了脈,捋著稀稀疏疏的山羊胡直搖頭︰「這位姑娘體質虛寒,前段時間受損嚴重,今日又受寒過久,寒氣侵入骨髓,若再想調養,難上加難。」
「那她的病?」戚炎著急的問。
「退燒倒是不難,難的是如今姑娘的身體禁不起這麼重的劑量,若是劑量輕了又起不到藥效,難啊難啊。」
听了這話,紅杏差點沖到不停搖頭的太醫面前,將他那為數不多的花白胡子給掀下來。
「就沒有其他辦法了?」眉頭一皺,那本就只有幾度的冷臉瞬時到了零度以下,嚇得德高望重的老太醫一陣哆嗦,急忙結結巴巴的回答︰「若是能尋得新鮮的天山雪蓮,再配以老夫的湯藥調養,雖不能如正常人,但也不至于如此體弱。」
戚炎冷冽的看了一眼毫無動靜的管家,厲聲說道︰「還不去辦?」
陳太醫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過了一會,方才弱弱的說了句︰「這天山雪蓮生長在天山頂,若非武功高強之人,輕易是取不得。」
一句話,讓剛剛掀起簾子的管家收回了腿,回頭看著戚炎,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戚炎沉默,他還犯不著為了一個小丫頭,動用到家中的高手。
「媽媽……」燒得迷迷糊糊的若竹似乎看到了媽媽在現代向她招手。
一旁的寒予听著她的呢喃,眼前是她滿是憂傷的眼楮,心中一動,月兌口而出︰「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