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的彎刀越來越近,米拉卻只能躺在地上,動都動彈不得。
無痕淒厲的喊聲傳來,米拉閉上了眼楮。
「叮……」的一聲脆響,接下來卻是悄無聲息。
米拉以為自己要麼腦袋被剁了下來,要麼胸口被刺上幾刀,哪知等了很久,卻依然不見有任何動靜。
小心翼翼的睜開一只眼楮,接著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楮望著前方,那把彎刀居然就停在她眼前一厘米的地方,黑衣人也同她一樣,雙眼瞪得如牛眼般。
「小姐!」紅杏哭著深一腳淺一腳的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
米拉看著眼前的那明晃晃的,反射這月光的彎刀,不敢動彈。
雪靈走了過來,手指輕輕一戳,黑衣人應聲而倒。
米拉渾身緊繃的肌肉,這時才放松了下來,松軟在雪地上,頓時覺得背後濕漉漉的,也不知道是雪水,還是被嚇出的冷汗。
「小姐,太好了,你沒事!」紅杏抱著米拉嚎啕大哭。
米拉輕輕拍著紅杏的後背,柔聲安慰,心中記掛著那邊還在苦苦與領頭黑衣人糾纏的無痕。
「我沒事,幸好雪靈即使趕來,不然……」無痕說不下去了,不然,他就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愛著的女人死在自己眼前,而他卻無能為力,連救她的能力都沒有。他曾經以為自己的功夫已經天下無敵,當遭遇到南疆詭異的武功配上金國的武器,他卻束手無策。
他好恨自己的無能!
「大家都沒事就好啊。」米拉喜極而泣,與紅杏抱頭痛哭起來。
哭夠了,米拉才問︰「雪靈,剛才雪崩,你們是怎麼逃月兌的?」
雪靈沒有好氣的白了米拉一眼,說道︰「大小姐,你做事的時候能不能考慮考慮後果?若不是我熟悉這里的地形,我們三個沒有被敵人殺死,先被你害死了!」
米拉被雪靈這麼一訓斥,立刻愧疚的低下了頭,她已經很後悔自己的莽撞了。
「你們也遇上了殺手?」無痕忙問道。
「你受傷了!」米拉一把拉住無痕受傷的左臂,那斜斜的一長道傷口不停的往外滴著血,在潔白的雪地上留下長長的一條血痕。
無痕有些虛弱的一笑,很是無所謂的說︰「沒事,小傷口。」
「什麼小傷口啊,那麼長一條口子呀,你以為只是那麼一點點嗎?」米拉伸出小指比劃著,很是氣憤。他怎麼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傷!
雪靈不管他們兩個之間說什麼,一言不發的走了過去,撕下衣裳的一塊,拉起無痕的手臂,默默的為他包扎。
「我和小拉離開以後,你們那里出了什麼事情?」無痕習慣了雪靈的冷淡,他想知道,她們究竟發生了什麼。
雪靈為無痕包扎好以後,才用她一貫平淡的口吻回答︰「你們走後沒多久,我們就被一群黑衣人包圍,但看起來,他們只是想纏住我們,不想讓我給你們援手。」
听完,無痕的濃眉皺了起來,反問了一句︰「你怎麼知道他們只想纏住你?」
「他們將我們圍住,只消耗我的體力,並不見對馬車里的紅杏和冷晚晴下殺手。若不是米拉拼命的吹她的哨子,制造了雪崩,我們根本出不了包圍圈。」雪靈看了米拉一眼,淡淡的說,言語間不見任何喜惡。
「難怪……」無痕點點頭,忽然覺得頭暈眼花,想鎮定一下,沒想到卻往前一沖,一下子摔倒在雪地上。
「無痕!」
「門主!」
米拉和雪靈同時叫了起來,兩個女人同時向前跨了兩步,想扶住無痕。
「他怎麼樣?」米拉看雪靈為無痕搭脈,緊張的問。
雪靈搖搖頭,說道︰「沒事,只是失血過多,門主能熬過來的。只不過,我們要快點回到山頂,為門主準備養氣血的藥材。」
听說無痕沒事,雪靈心中一塊大石落下,但月復中突然絞痛,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流下。
「小姐,你怎麼了?」冷晚晴和紅杏同時扶住搖搖欲墜的米拉,一臉的關切和緊張。
「痛……肚子……好……痛……」米拉痛的連說話都沒有力氣了,捂著疼痛的小月復,一臉的慘白。
忽然,她覺得有一股暖流順著大腿緩緩流下。
接著,就听見冷晚晴大喊了一聲︰「血!」
雪靈急忙掀開米拉的裙子,白色的褻褲上是刺目的紅。
怎麼辦?
雪靈束手無策起來。她的醫術很好,但她主攻的並不是醫術,而是武術,這醫術也僅僅是跟著師傅學了一點,師傅沒有教她產婦的任何病癥,她也從來不認為哪天自己真的用的上,也沒有主動向師傅學習。
紅杏看雪靈只是站在那里,並沒有任何動作,忙跪在她面前,不停的磕頭︰「女俠,雪靈女俠,我知道你醫術很高,你快救救我家夫人吧!」情急之下,紅杏再一次稱呼米拉為「夫人」,而不是「小姐」。
「夫人她很寶貝這個孩子的,她曾經跟我說過,這個孩子是她的命根,就算她自己出了事,也不能讓這個孩子出事。雪靈女俠,你救救我家小少爺吧,他是將軍唯一的孩子啊!他不能還沒出世就夭折了啊!」
紅杏這麼的哭求,雪靈很是為難,還沒想好應該怎麼解釋,冷晚晴也跪了下來。
「雪靈姑娘,雖然是你殺手,但是我們看得出,你對我們小姐是真心的好,我們知道,在這樣的環境下,你想施救也是很困難的,但是請你大發慈悲,救救我家小姐和小少爺吧。」
雪靈看著兩個朝夕相處的女子跪在自己面前,慌得想將她們扶起來,卻都付不起來,雪靈只好也跪了下來,說道︰「不是我不想就米拉,實在是我對這方面一點都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