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回頭望著說話的女子,看她的模樣,不過十七八歲,個個嗤之以鼻,不相信她能治好中毒男子的病。
米拉嘆口氣,想她以二十七八的「高齡」頂著十七八的女敕臉,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你家少爺中的是南疆之毒——五毒散,此毒為金葉菊、黑心蓮、沾了瘴毒的桃花、苗疆寒碧潭中的紫藤、再加上碧蠶蠱五種毒物燒灰煉成的劇毒毒藥。中了這種毒,暫時不會發作,但過了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如得不到解藥,便會全身潰爛而亡,死時候的痛苦,比毒蛇咬死還要難受。」
米拉話音剛落,圍在中毒男子身邊的男人齊刷刷跪下,齊聲高呼︰「請小姐救我家公子性命!」那手持長劍的男子,更是一步跨到米拉面前,雙手遞上一個錢袋,雖然看不出里面有多少銀子,但鼓鼓囊囊數量絕對不會少。
哪知米拉卻瞟了一眼錢袋,淡淡的說︰「哎,我不過是一個小女孩,哪里能救的了你家少爺,再說,這五毒散解藥難尋,耽誤了你家公子的病情,豈不是我的錯?」
「小姐若是答應救我家公子,無論小姐提什麼要求,溫迪罕赴湯蹈火萬死不辭!」那手持長劍的男子低著頭,許下了自己的承諾。
「是嗎?」米拉眉頭一挑,玩心大發,「那我要你的命呢?」
溫迪罕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回答的慷慨激昂︰「只要小姐能救我家公子,就算是要溫迪罕十條命,溫迪罕也絕不食言!」說完就要舉起長劍自刎。
米拉被嚇了一跳,急忙拉住他的手臂,「我又不是真的要你的命!我要你這兩天護得我們三人周全!」
溫迪罕奇怪的抬頭,望著米拉,眼中滿是疑惑。
「你不用懷疑,我們只是下午在集市上得罪了這里的一個地痞流氓,你看,掌櫃的怕得罪他,都打算趕我們出去!」米拉指了指桌上放著的包裹,有些無奈。
溫迪罕這次放下心中的疑慮,忙答應了米拉的條件。
「好,那就一言為定!紅杏、晚晴,拿好行李,我們回房間去!」米拉站起身來,同時不忘從溫迪罕手中拿過那裝滿銀子的錢袋,帶著紅杏與冷晚晴上了樓。
剛走了兩步,米拉停了下來,問道︰「我都忘記問了,你家少爺是什麼人啊?」
溫迪罕剛剛站起來,听得米拉問話,忙鞠躬彎腰,「我家少爺是金國的一個商人,今次到大祁來做筆買賣,沒想到卻中了這等怪毒!」
「哦。」
米拉也沒有多想,就回了房間,打開那錢袋一看,里面是黃燦燦的金子,足足有一百兩。
「哇,這人好有錢哦!」紅杏驚嘆道。
米拉笑著,戳了戳紅杏的額頭,罵道︰「你這個傻丫頭,你還真當那人是什麼商人啊?你看他的陣勢,有哪個商人出門帶這麼多侍衛的?還有那些侍衛在求我救人的時候那個整齊,絕對是受過正規訓練的。所以我估計,那人定是金國皇族的人!」
「小姐,你太厲害了,這都能看出來!」紅杏對米拉是越來越崇拜了。
米拉卻不理睬她,自顧自的說︰「只是我不明白,他既然是金國皇族的人,跑到大祁來干什麼?我救他是不是做錯了呢?」
說話間,冷晚晴已經收拾好房間,走到米拉面前,寬慰道︰「小姐,仙子不是說,身為醫者,最重要的是要有一顆仁慈的心,不管病人是什麼人,只要能救他,就一定要想方設法去救嗎?中毒人的身份我們也只是猜測,萬一他真的只是一個商人呢?」
米拉喝了一口茶,嘆口氣,說︰「算了,反正醫者父母心,管他是什麼人呢,我也答應救他了,再說,我們還能借助他的力量,保護我們自己。別想那麼多了,出去吃晚飯吧,我餓死了!」
三人剛一開門,就見溫迪罕站在門口。
「小姐,我家公子說,既然溫迪罕答應要護三位周全,就應該時刻守護著小姐。」
米拉一听,樂了,這倒也不錯,若是她們出去吃飯的時候踫上李彪那群人,也有人幫她們擋著。
「行啊,那你就跟著我吧。不過,先聲明,是你自己要來的,不是我要求你來的,所以,不負責任何費用!」米拉笑眯眯的談著條件,她越來越覺得自己有做奸商的潛質,說不定,走到哪里喜歡那里,她就開一爿小店,養活自己,倒也是不錯的選擇。
「小姐說什麼,溫迪罕絕對听從!」
米拉一聳肩,好吧,這男人還真是骨子里面的奴性,管他呢,自己找上門來的。
三人嘻嘻哈哈,一路走一路瞧,看到前面一幢很豪華的酒樓,想也不想,就進去了。
正是吃飯的時間,酒樓里熙熙攘攘全是人,只有臨窗的一個位子空在那里,也沒多想,就走過去一坐下,高聲喊道︰「小二,點菜!」
「來 !」滿堂跑的小二听到順著聲音望來,臉色一變,也不管其他客人,立即奔了過來,米拉大鬧街市,早就傳的人人皆知,尤其是這些跑堂的,都知道了米拉,所有人心里都痛快,卻依舊害怕。
「我的姑女乃女乃哎,這里是彪爺的專座,您要吃飯,我給您尋個位去,如何?」小二對照著,立即看出了米拉,到底是幫他們出了口惡氣,即使今天李彪來的可能性很低,卻依舊不敢讓米拉坐這個位置。
米拉眉頭一皺,心中冒火,這李彪還真是這個李家鄉的土皇帝了,不就是舅父是個破鄉長嘛,居然敢無法無天到這地步。
可惜,俗話說,民不與官斗,她現在只是一個小百姓,管不了那麼多了。
「好,我們換個位置!」米拉還沒站起來,就听得李彪那令人想吐的聲音響起。
「好你個小娘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李彪雙腳裹著厚厚的膏藥,被四個人抬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