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筱筱回來了,見到內殿中多出那麼多人,怯怯的向眾們主子請安後趕緊走到楚清清身邊攙著她,低聲問︰「小姐,你還好嗎?藥已經讓人在煎了,奴婢一會兒就讓人端來。」
「你走開,主子們說話,那有你奴才多嘴的份。」茗妃急了,動怒了,扯著筱筱的手勁過大,筱筱驚嚇中腳下不穩,狠狠的摔倒在地。
楚清清眸光一斂,不禁讓所有正視她的人恍見一絲凌厲的錯覺。她無力,只能傾身扶著筱筱坐起,瞧著她掌心應慣性的力道劃出的血痕,楚清清說話的聲音經不住冷了起來,「茗妃姐姐,一個侍婢而已,您怎麼動那麼大的氣呀,清清理解你與苡妃娘娘情誼深厚,執意要幫她尋回鐲子讓她安心的心情,可我是梧惠宮的主子,難道說出的話就一點兒可信度都沒有嗎?」
煞時間,茗妃有種讓人逼迫的感覺,腦海里徒然一片渾亂,她開始糊涂又明白楚清清的話中話,她在說自己逾權了,她在說自己喧賓奪主。可她是楚清清呀,那個隨時就會死的人,那個不止身體贏弱,連脾氣都怯弱的人,怎麼可能會有膽色與語氣跟她這樣說話?
一時間,她對楚清清的印象全然傾覆,不敢再輕舉妄動,不論是口吻還是態度都有所收斂,可掬的走到苡妃身邊笑道︰「妹妹誤會了,姐姐怎麼會不相信你呢?只是這鐲子對苡妃妹妹來說真的很重要,太子殿下也不容那鐲子平白無蹤,如今這梧惠宮里里外外都搜過了,只有妹妹手中的匣子還存疑,我方才也是心急了些,你休要見怪才好。」
「咳咳——咳——咳——。」楚清清咳嗽得更加厲害了,茗妃的嘴臉讓她見著胸口堵得慌。
筱筱起身忍著掌心的不適,捋著她胸口的氣,她擔心卻不敢再吱聲了。
楚清清的咳嗽聲愈發的緊與濃厚,想是喉中有物吐不出來,卻不見她放開抱在懷里的匣子。濮陽瑾雖不若茗妃那般急切,卻也對那匣子里所藏之物有了興趣。溫柔的讓苡妃起身立在一旁,問道︰「里面的東西真就那麼見不得人麼?若是本殿要知道是什麼,你是不是也不給開鎖?」
這還真是難為住了楚清清,喝了口筱筱遞上來的水潤潤喉,胸口的抑悶卻不曾因此減輕。濮陽瑾是刻意的罷,如果自己忤逆他的意思,當著這麼多人,就是挑明與他不敬,這樣的太子妃太不成體統,毫無尊卑禮德可方。傳出去會讓人說楚家不會教女兒,更會讓這梧惠宮引人注目。
後悔自己怎麼過早興起寫了那兩份東西,更後悔怎麼還當真的放進牡丹匣子里鎖起來。否則豈會弄到此刻進退兩難的地步,無奈,楚清清長長嘆了口息說︰「殿下真的要看嗎?」
濮陽瑾沒有說話,眉宇間卻挑弄著些許見到自己難為時的得逞情緒,邁開步子,很快就站在了楚清清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