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要把孔雀養在宮里,哼,你管得著嗎?」濮陽惜寧堵氣一吟,翻身上馬一夾馬肚便要跑起來。
時間才過了多久?楚清清擔心濮陽惜寧離開自己身邊會出事,扯著馬的一邊韁繩,急道︰「公主,你別鬧,快下來,這里我們都不認識路,你這樣亂騎馬會迷路出事的。」
濮陽惜寧那听楚清清的話,心里還在因被人冒犯而氣惱,一響鞭子,馬受驚後跑了走來。楚清清沒想到惜寧公主這麼不听勸,更沒料到她會不顧自己的安危策馬揚鞭,還來不及松手,她已讓馬帶出了好久一段距離。
沒有安全感,楚清清不敢放手。而濮陽惜寧更惱了,喝道︰「你真不想活了嗎?快松手。」
如果想死,她的確不想活了,可問題是她想在想活著。讓馬拖了一段路,楚清清的腳果倏然拌在一塊石頭上,霎時間的疼痛讓她松開了手,連帶著幾個翻滾就在她以為能停下時,孰料左手邊是一處斜坡。楚清清意識到危險,可手周圍卻只有淺短的草葉可握,那些鮮女敕青郁的草葉那里能承受得住她的重量,很快便順著斜城翻滾了下去……。
濮陽惜寧回頭,想再瞪一眼那個愛教訓人的皇嫂,可她卻沒在原處看到楚清清的影子。心底咯 一聲炸響,調轉馬頭奔回皇嫂撒手的地方,哪里有皇嫂的身影?「皇嫂,你別躲了,快出來,我不亂跑就是了,你要是嚇我,我就讓母後下旨讓太子哥哥休了你。」
「皇嫂,皇嫂——。」周圍除了風拂樹葉與低吟的鳥鳴聲,沒有半分人的聲音,濮陽惜寧有些慌了,翻身下馬,四處找起來來,「皇嫂,皇嫂,不準你嚇唬本公主,皇嫂——皇——。」
濮陽惜寧倏然噤聲,因為她站在一坡度向下看時,見到一抹淺黃色的身影一動不動的橫臥在坡下,她記得皇嫂就是穿著一件淺黃色的籠紗衫。
連滑帶爬的下坡,再見到楚清清緊閉的雙眸與臉上淺淺的血痕時,頓時驚得六神無主,遠處傳來的洶涌波涌聲,更加加劇了她內心的恐慌與懼怕。伸手推推楚清清,她艱難的發出兩個聲音︰「皇……嫂……。」
不止沒人應她,連她的身體也沒有動靜。濮陽惜寧雖然平日里表現得一副天不驚地不怕的模樣,可那是因為她從來沒有遇到過讓她害怕的事情。那怕有過一次經驗,也不會像此刻嚇得淚水直落,蹬著步履驚恐的後移。
「皇嫂死了,皇嫂死了。」她驚慌的呢喃著,用連她自己都听不見的聲音,心里也如同排山倒海一般亂作一團。皇嫂死了,這是濮陽惜寧內心層出不窮的答案。她的死不能怪自己,是她非得拽著韁繩的,自己已經警告過她了,是她自己要尋死,所以這不關她的事。
濮陽惜寧搖著頭,目光卻不曾移開楚清清身上分毫。她不要呆在這里守著皇嫂的尸體,要是讓太子哥哥或者別人知道了,他們一定會告訴母後,如果讓別人知道皇嫂死前和她在一起,他們一定會找她的麻煩,不會放過她。會不會要她償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