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他的話尚未說完,那邊梅林里忽然奔來一名近衛,身後還跟著個風塵僕僕的中年人,穿著軫王府侍衛的服色。
淳于望立起身,問道︰「什麼事?」
「王府那邊傳來急信,說……說嫦曦公主被劫了!」懶
淳于望臉色頓變,轉頭看向我。
我又何嘗不是驚駭之極?
按司徒永密信所說,他們大約今晚才會動手劫人,等消息傳到這里,怎麼著也該是兩三天之後的事;淳于望放她的信函則是昨天才發出的,算來明後天才能抵達雍都。
那麼,到底是誰劫走了嫦曦?
司徒永雖然常常揣著明白裝糊涂,可做事從不含糊,他的部屬難道會記錯時間提前兩天動了手?
我壓抑了自己的不安,向淳于望道︰「你別看著我。我都知道了你會放了嫦曦,又怎會犯傻讓人去劫她?何況這些日子我是什麼狀況你不是不知道,一個連手都抬不起來的女人,自顧不暇,又怎會有那個能耐去安排救人?」
淳于望勉強笑道︰「嗯,你自顧不暇,司徒凌卻有的是能耐。怪不得急著昨晚救你出去,敢情是怕這消息傳到我耳邊,讓我有了警惕,下面行動不易吧?」
那邊傳信的侍衛已在回道︰「黃總管已經安排了人手暗中搜查追擊。但此事本是瞞著朝廷的,因怕皇上和榮王知曉,並不敢興師動眾。」蟲
「是哪天出的事?」
「三天前。」
「三天前……」
淳于望看我一眼,嘆道,「傳我的話,不用追了,由她去吧!」
那人應聲而退。
淳于望便向我道︰「你可滿意了?算來,你也算是了了一樁心願了吧?」
我微笑道︰「謝殿下!」
他嘴唇動了動,待要說什麼,終又沒說出來,卻站起身,將手伸向我,說道︰「地上涼,起來,回屋去吧!」
我暗自松了口氣,將手遞給他,待要站起,卻坐得久了,黎宏那老匹夫又把我踹得四處是傷,腿腳浮軟疼痛,才立起身,又要摔下去。
「小心!」
淳于望手臂一緊,已挾緊我臂腕將我托住。
他看著文弱,臂膀卻堅硬有力,忽然讓我有了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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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當我割畔那個柔然將領的人頭,火燒柔然軍營糧倉,面對著圍上來的重重敵軍,正想投身于熊熊的大火之中時,司徒凌在刀戟如林中破開血路,疾奔向我,向我伸出了手。
「晚晚!」
我從未見過他那樣驚慌失措。
他失態地呼喚著我,聲音都變了調。
深緲無垠的漆黑夜空下,有火光如血,有血流成河。
他在那漫天的血光和火光中抱緊我,說道︰「若有仇恨,我和你一同承擔;若有屈辱,我和你一起洗刷。晚晚,我始終在你身畔。」
那一刻,他緊擁住我的手臂剛硬如鐵,安穩堅固地將我和外面的血與火熔築成的地獄相隔絕。
那臂膀忽然之間變得那般熟悉,那般令人依戀,我忽然之間便崩潰在他的懷中,無聲痛哭。
世外桃源般的質樸小山村,秀逸羞澀的黑發少年,漫山野花中的山盟海誓,相偎相依的春光明媚,還有鐵騎和刀鋒下的慘叫和嘶嚎,日繼以夜噬心蝕骨的仇恨和屈辱……
一切的靜好,一切的慘痛,似乎都在淚水如傾的那一刻,連同我自己,一起交給了那個堅毅威凜的男子。
司徒凌……
我打了個寒噤,想不明白我為什麼會覺得淳于望和司徒凌有相像之處。
恍惚間抬頭,看到淳于望低垂的眸,溫柔里帶著忐忑,不難覺察出他的猜忌和不安。
我想沖他笑笑,再攏一攏他的心,忽發現自己已笑不出來了。
定一定神,我扶了身畔的老梅穩住身形,才反手搭在他的肩上,正要離去時,梅林中又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殿下,追到了一名芮人!」
我一驚,忙回頭看時,正見兩名軫王府高手押著個被扯去蒙面巾的黑衣人匆匆奔來。
那個給捆得緊緊的黑衣人是個三十上下的男子,形貌尋常,卻眼生得很。
淳于望留心著我的舉止,神情莫測,直到黑衣人被押到近前,才放開我,負手看那黑衣人被扯到跟前,按壓著跪下,才問道︰「你是芮人?」
那黑衣人並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話,卻骨碌碌地轉動那雙小眼楮,忽一眼看到我,立時向我哭嚎道︰「秦姑娘,秦姑娘救我!」
我沒有應他,抬眼四顧,忽然便覺得,這梅林里的疏影橫斜,宛若一張密密織就的網,已經無聲無息地網住我,並漸漸收緊。
淳于望淡淡地瞥向我,說道︰「晚晚,這人在和你說話。」
我反問︰「他在喚我嗎?」
「難道不是?這里有第二個秦姑娘嗎?」
「哦,可我听著著實陌生。在大芮,即便在我自己府上,旁人也只叫我一聲將軍,或者公子。」
我盯著那黑衣人,「你若想陷害我,也得先打听清楚了再來說話。」
黑衣人立時面露驚懼,訥訥道︰「對……對不起,秦將軍,小人不該連累你……只是,請瞧在侯爺份上,為小人說句話吧!小人不想死在南梁,小人的妻子眼看臨產了,我……我便是真得死,也盼著死前能回去看孩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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