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旁好像有海浪的聲響.
她看了看前面,駕駛位上已經空了,外面的車門上卻有黑影晃動,是那人。
而外面,霍然已是海邊。海浪拍擊沙灘的聲響一陣陣傳入耳鼓。
「子睿哥哥?」她喊了一聲,也打開車門下去肋。
「子睿哥哥你在做什麼?」那人不說話,她便又問了一句。
而那人卻在此時倏然回眸,清亮的眼楮像這海上的明月,他定定地凝了她幾秒,忽然間抬手,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只是稍一使力,她的身子便是被他一個反轉壓在了車身上。
她驚呼一聲,眼楮剎時瞪大,「子睿哥哥!」
顧子睿一雙朗月一般的眼楮帶著意味不明的情愫盯著她的眼楮。
又帶了幾分的銳利。
「說,你給我下了什麼盎?鑊」
半晌,他才咬牙出聲。
「什麼?」
心蘭不知道什麼叫‘盎’,更被他那格外銳利的眼神盯得心底生出惶恐。
「子睿哥哥你說什麼?」她瞪著一雙大大的的眼楮,那說不出的驚恐之色全數落入男人的眼底。
他按著她肩的手緩緩上移,修長的手指一下子落在她的臉上,她驚得小心髒猛的一縮,那人的手卻是在她左頰上輕輕撫過。
心蘭小心髒剎時漏跳半拍。
而那按住她的手卻是松開了。
「明天記得還我個杯子!」男人只丟下這麼一句話就轉身鑽進了車里。
心蘭傻傻地站了一會兒,海風夾雜著大海的清涼拂過她的臉,她才恍似從驚愕中回過神來。
而那人已經端坐車中了。
剛才的一幕就好像是她剎那間做的夢,可是臉上似乎還殘留著他手指的溫度,縴細的手指撫了撫自己的臉。
「杯子?」
她重復了那人的話。
「是,明天還我個杯子,記得,還要景德鎮的。」
她上車的那一刻,她听到他說。
聲音很低沉,卻也,十二分的好听。
心蘭挑挑眉,小氣的家伙。
杯子好買,景德鎮出的未必好買。心蘭趁著下午不上課,打著車去了好多的商店,只在太陽快落山時才在一家專賣中國景德鎮瓷器的商店里買到那種杯子,但明顯的看起來沒有子睿原先用的那一只好。
饒是如此,心蘭已經興高采烈了。
興沖沖地帶著那只杯子回家,那人只是淡淡的眸光在那杯子上一掃,便是淡淡扯動唇角,「湊和著用吧!」
心蘭翻白眼兒。
那家伙卻又開口道︰「還有事嗎?沒事出去吧,我要洗澡了。」
心蘭哦了一聲向外走,卻在身子已經快要淹沒于大門處時回了頭,「子睿哥哥,什麼叫種盎?」
當時,子睿剛好已經月兌下了襯衫,露出精壯的上身,听到小丫頭的問話,那正解著皮帶的手一下子就頓住了。
他想起,那夜,他問她的話,他問她,「給他種了什麼盎?」
現在,她卻問他什麼叫‘種盎’,這小丫頭真不是一般的單純。
他深潭一般的眼眸望過來,心蘭差點兒咬了舌頭。
料定那必不是什麼好話,從男人的神情就知道了。再看男人光著的上身,和那正解皮帶的動作,心蘭怔愕一刻,倏地轉頭,跑了出去。
晚飯的時候,不知何照月起了什麼心思,竟然要請客,極為熱情的叫心蘭一起去。
這是一家法式餐廳,餐廳里面是典型的法式裝璜,服務人員彬彬有禮,餐點也是別出心裁。
心蘭以為只有她和何照月子睿三人,落座不久,又有一青年男子翩然而至。此人長得也算是帥氣,但那雙眼楮不知為什麼,心蘭覺得極討厭。
因為它總是在人的身上亂轉。
「……這是我表弟,林林。林林,這是心蘭,子睿的妹妹。」何照月笑容滿面的給他們做了介紹。
心蘭不喜歡這個男人,只是說了句‘你好’。便顧自攪弄杯里的果汁。那個男人伸手過來,樣子謙虛,大概想握手什麼的,但心蘭只是挑挑眉,沒有伸手給他的意思,那男人便是聳聳肩,做出一副很大度的樣子。
男人在她的身旁坐下,心蘭听到何照月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子睿,林林是我姑媽唯一的兒子,哈佛大學畢業,現在在姑父的公司任總裁……」
心蘭抬眸看看那女人,只見她閃著瑩潤光澤的紅唇一張一合,她不明白,她一個勁兒介紹她表弟做什麼,直到何照月最後一句話,心蘭才一下子明了。
「子睿,林林的長相和家世配小妹是不是很合適?」
心蘭登時一怔。打死她,她都想不出來這女人要給她介紹男人,眸光不由自主地就投向了子睿。
只見他眸色深沉,若有所思。
然後又眸光向她瞟來。
與她視線相接,微微一頓。心蘭還沒看出他眼底的情愫,他的視線卻又緩緩掠過林林的臉。
心蘭側頭,只見那個林林也在看她,一雙不大卻看起來分外精明的眼楮正在她身上打量。
「呵呵,我看他們兩個蠻相配的。」不等子睿說話,何照月卻已經先說了一句。漂亮的臉上是一副意味深長的笑。
心蘭登時火起。
「是嗎?我看配你更合適!」
心蘭心思單純,心里有火,覺得這個女人這樣對她的戀情自做主張,十分的讓人生厭,大腦一熱,便是想都不想的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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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