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錦色放下酒壺,輕輕地挑開了厚重的紫色車簾。
光,立刻從挑開的簾縫里透進來。
啪!
銀酒杯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重重地擊在錦色臉上,她嬌女敕的臉上,瞬間多出一道明顯的紅印。
酒,更是灑了她滿身滿臉。
「我有讓你開車簾嗎?!」挺直身子,燕陽一人陰戾地從陰影的角落探出臉來,聲音卻雙臉色還要陰冷上幾分。
比起四年前,他也成熟了不少。
原本有些陰柔的面容,如今越發顯得精致妖嬈,只是面色蒼白,眉宇間滿是頹敗,顯得有些缺乏生氣。
被這樣砸得滿頭滿臉都是酒,錦色卻並沒有太多地意外和委屈,似乎對于這樣的事情早已經習以為常。
小心地抓起落在毯子上的酒杯,重新放到桌上,她取出絲帕,小心地擦干淨桌子上落下的酒漬,這才恭敬作答。
「回王爺,車子不過剛出汴梁,這會兒還沒有走出多遠!」
看也沒有再看她哪怕一眼,燕陽重新將臉縮回了馬車的角落。
「還楞著干什麼,倒酒!」
「王爺,酒多傷身,您的身體,實在不適合再喝了!」
錦色垂著臉,輕聲再勸。
「我的身體是我自己的,我願意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如果你再廢話,我就送你去和芙蓉做伴去!」
角落里,燕陽的聲音陰沉沉地沒有太多感慨。
重新捧壺倒酒,錦色輕輕地眨了眨眼楮,一滴液體無聲地順著眼角滑下。
不知道是淚,還是她臉上殘留的酒液。
「哭什麼哭,你不知道我是要去給楚王送壽禮吧,楚王三十歲大壽,普天同慶,你竟然敢在這里給我掉眼淚!」
燕陽突然從角落里沖過來,一巴掌扇在錦色臉上,
「停車,來人,把這個不知死活的婢女給我丟下車去!」